且说丁奉让刘皞在庐江校尉府为他再举办一次宴席,刘皞见周婳也跟着附和,便道:“你这逸女,倒是哪伙的?你也不是不知,你我来的匆忙,哪里有准备?”
周婳依旧笑着,走到丁奉身边,俯身依靠着。丁奉捋着胡子,看着刘皞为难的样子,仍笑问道:“可是老夫将庐江上下大小文武百官都聚集了,一会便要前来,你不举行宴会,岂不让我右大司马说了空话?”
刘皞思索了一下道:“不如让那大小文武百官去我黄山那里,我定尽地主之谊。”
丁奉听后看向周婳,指着刘皞大笑道:“你家大王到挺有办法。”
周婳也笑了笑,两手握住丁奉胳膊道:“右大司马,小女子不才,听您对话硬是要我大王举行宴会,想是右大司马早就准备好了。”
丁奉轻拍了周婳的玉手道:“还是你聪颖,不像这愣头小子。”说罢,又转头问刘皞道:“刘皞,今天是什么日子你果真不知?”
刘皞摇了摇头道:“当真不知,请右大司马明示。”
丁奉道:“庐江百姓几日前纷纷上书与老夫,书中言道今日是你寿辰,叫你来庐江故土过这寿日,为何今日是你寿日都不知晓?”
周婳也疑惑的看着刘皞,刘皞道:“我自幼父母双亡,幸得各位邻居百姓垂怜,衣食所需都有给予,自幼便浪荡惯了,哪里知道出生月日,只知年份罢了。”
周婳看着刘皞,听得略带同情,丁奉点了点头道:“老夫在朝中从未给他人过寿,摆过宴席,今日为你过上一次。”
刘皞听罢,很是感激,跪下道谢。其可谓是:
“寿诞之日何须提,黄山北上破重敌。惟愿吴主迁都后,与卿白首不相离。”
且过了一会,庐江上下文武百官武将纷纷齐聚校尉府,一一向刘皞作揖贺寿,刘皞也一一还礼道谢,之后都分坐两旁,各位落座后,美味佳肴便纷纷摆在各位的案桌上,刘皞眼睛都直了,刚要动箸,被丁奉叫住,笑道:“刘皞啊,寿诞之日,如此多的人前来祝寿,不应讲上两句?”
那群人听了,也纷纷附和。刘皞为难道:“右大司马,我大字不识几个,说话不知轻重,哪里会说祝词?”
丁奉想了想,也有一定道理,寿日祝词也应庄重一些。再看那周婳恭谨的坐在刘皞对面,笑道:“周婳,老夫与你相处,见你书读的多些,且你又是刘皞部下,替你大王分忧一下吧。”
周婳还推辞道:“区区一女子,哪敢在宴会上言语,折煞小女子了。”
丁奉道:“此言差矣,你与平常女子不同,平常女子只道是会穿针引线,相夫教子,而你策马仗剑,护国安邦,要比平常女子高上几筹。何况你大王今日有难,身为大王左右,理应协助。”
周婳果断允命起身,向各位敬酒作揖,便道:
“区区山贼,何以受得右大司马宴席?今日是我家大王寿诞之日,我便替大王祝江东百姓千祥云集,百福骈臻;再祝吴皇功盖三皇,寿赛彭祖;另祝我江东之士早日横扫魏晋,天下归吴!”
周婳说罢,一饮而尽,一番祝词令众人拍案叫绝,连声道好,刘皞见这么多人称赞,自己听个“天下归吴”四字也很是欣喜。
丁奉笑道:“甚好!周婳你不仅武艺好,容貌美,连文采也如此绝伦,若是嫁与刘皞,夫妻二人共守江东,岂不美哉?”
丁奉一语言罢,刘皞怔了怔看向周婳,二人四目相对,周婳早已红了脸伏在案桌上了。丁奉见此情景,大笑道:“还是个孩子啊!”众人大喜。
少顷,刘皞只饮了三盏酒,丁奉再次劝酒时,却听清脆的声音道:“右大司马,我家大王不能再饮了,贪杯误事,少时还应回山。”
丁奉一听,大笑道:“刘皞虽是黄山之主,却被自己下属管的紧,不错不错……”
此时黄山内,袁航在自己居所前耍着双鞭,祝炜虽是后降之人,经历几战,也颇欣赏袁航武艺,便携三岔戟前来拜访,见袁航早已面如水洗,衣服尽湿。
祝炜把三岔戟杵在地上,行了一礼道:“袁兄若是乏了,何不歇息一会?”
袁航依旧耍着双鞭道:“遥想上次交战,我与那贼将文鸯交战正酣,竟被一女子一枪破开;且之后在檀溪与徐倪对阵,竟连三鞭都难以接住。武艺如此,有何颜面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