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婧也知道夫君性子,劝道:“莫要搞出大的动静,惹得庐江军士瞧见。”
陶牧一听夫人也同意,便与士卒冲进这富家庄院,将金银钱财洗劫一空,那庄丁仆从本就手无寸铁,哪里阻拦得住军兵。陶牧等将钱财敛了去,便又一把火烧了庄院。
不远处俞赫只见得庄院方向浓烟滚滚冒出,不禁啐了一口道:“好个不识人物的富家庄主,仅一弓便打发了我,只讲镇庄宝物,如今又自毁庄院要我相信,不知你焚了庄院又躲到何处享福!”
且再说庐江郡内,刘皞也收到了晋军再次南下的消息,携阎宇、周婳来城头上观望,城头上也已聚集了不少将军,却见那晋军浩浩荡荡地过来了。刘皞急煞道:“没有命令,无法出兵,如何是好?”
周婳站在一旁,看着刘皞,欲说还休。阎宇叹了口气道:“先据守庐江,与庐江共存亡!”
众人眼见陶牧将阵势列开,摆好阵势,城上将领也聚集了不少,陶牧也在下面宣战了起来,气得刘皞眉毛直竖,周婳双手紧握腰间双剑,而那城上那些将领有的低头不语,有的交头接耳,表示无奈。
有个将领不顾及那些,身披战甲,飞身上马,直冲出城中,周婳在身边说道:“这人唤作严齿,也是个庐江志士。”
却见严齿纵马挥刀砍去,陶牧也举刀来迎,十余合便把严齿砍落下马,令刘皞周婳等叹息不已。
陶牧用刀指了几乎所有将领,大声道:“我听说你们庐江出了个’林中鸱’,今日见我’玉面阎罗’是飞走了吗?偌大庐江竟无一人来与我一战?”
刘皞听这不算恼怒,却见那些将领毫无战意,唯唯诺诺,刘皞对阎宇、周婳大怒道:“取我枪来!”
阎宇、周婳受了一吓,可是没有上面军令,出战又违了军法,不知如何是好。那些将领见了刘皞举动,也不劝阻,反而旁观的起劲。幸正在此时,从庐江城后飞出几骑。为首的头戴夜明盔,身着鱼鳞甲,手握金背刀,腰别鸣鸿刀。
刘皞见这装束,忽大喜道:“是右大司马?”
丁奉听得城头有人叫喊,抬头见那熟悉的小厮,大笑道:“刘皞,这次不错,耐得住性子。”
陶牧一听有人叫喊“右大司马”,之前便有些耳闻,便用刀指着问道:“来者是右大司马——丁奉?”
丁奉应道:“既知老夫姓名,还敢进犯江东?可敢与老夫会上一会?”
陶牧一听,摆好架势,丁奉把夜明盔摘下,向后一丢,便挥起刀来。陶牧也不客气,叫童婧呆到阵内,自己纵马而来,丁奉按马不动,待他到来,见其已到跟前,挥刀猛地砍去,陶牧抬刀来挡,震的他两臂发麻,马都踉跄了几步。陶牧叫了一声,勉强坐在马上,还未等反应过来,丁奉又橫劈一刀,叫道:“竖子,下马!”
陶牧见又劈来一刀,可两臂痛麻的很,那里还有那么多力气,他又抬刀来挡,却被一刀被震倒在马下。
童婧见夫君被劈落下马,大惊,喊了声:“夫君!”手持丈八铁方槊催马冲出阵而来。刘皞等人在城头上观瞧,不由得赞叹二人的感情,刘皞不由得叫道:“右大司马,莫要伤了二人性命!”
陶牧依稀见得夫人欲来救他,迅速挣扎起身,双臂已震的无法动弹,迅速向童婧奔去。丁奉见陶牧要跑,也纵马跟去。却见陶牧用臂膊撞向童婧马匹,直把马撞的长嘶一声,转了身,童婧抓紧缰绳叫了一声,陶牧又甩身,用那痛麻的胳膊抽了下马,马受惊地向前方奔去,童婧哪里还控制得了马,只得抓紧缰绳,在马上悲泣起来。那些士兵,大多数也跟着童婧跟去。其可谓是:
“亲宴未曾散,花烛灯仍燃。冲马向营去,别前显情连。”
陶牧望着童婧及士卒越来越远,无奈笑了笑,跪倒在丁奉马下道:“丁将军,陶某败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莫要伤了她。”
丁奉捋了捋胡子,把刀扔向身旁士卒,又挥了挥手,示意让士卒将他带进城内,便拨马进城。刘皞见右大司马进城,率先下了城楼前去迎接,周婳、阎宇也跟了过去。那陶牧见士卒来捆绑他,也没有反抗,任由士卒将他押进城去。
待丁奉进了庐江,并未去太守府、将军府,而是直接去了刘皞的校尉府。丁奉直坐在了主座上,刘皞、阎宇、周婳分先后顺序立在两旁。丁奉先舒了一口气,然后对刘皞说道:“这陶牧武力也是不低,可接我两刀,撞反马头,足以见他武力之高,膂力过人啊。”
刘皞不屑,恭维道:“就算他武力再高,也不及右大司马!”
丁奉一听,笑道:“你这小子,油嘴滑舌,只教会讨人欢心。”
又摆了摆手,命令把陶牧带了上来,却见其反手捆绑带到府内,丁奉道:“诶,我在城中还怕他跑了不成?松绑!”
那押他的两个士卒听了,上前为陶牧送了绑,陶牧也觉得臂膀没那么痛了,活动了下手腕,丁奉笑道:“你可知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
且不知陶牧听了如何应对,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