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国辉开车离开学校。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直到罗石按掉一通电话。
电话被按掉后,没多久再次响起,然后又被按掉。
他一直不接电话。
钟国辉从中后视镜看了看后边的青年,在快到兴安堂时讲:“我见过你。”
当年他跪着求少爷救他家人时,他在场。
罗石收起手机,对前边的老男人讲:“我也记得你,钟管家。”
钟国辉讲:“我不知道你跟少爷之间生了什么事,但她既然选择跟你合作,便是绝对相信你的。”
这次的事情非常重要,不能出一点差错。
钟国辉不知道女孩为什么要找他,毕竟他们之前有过不愉快,虽然那时她还小不懂事,也不能全怪她。
可父母之命,他要记仇,也是能理解的。
罗石望着后视镜里的钟国辉,沉默半秒讲:“钟管家,莫爷当年也是一无所有来的扶南。他能建立红门,一度压过诺罗敦家族,我为什么不可以?”
抛开旧事不谈,单少爷刚才给他开的条件,他就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兴安堂是不小了,比下有余,比上的话——太多人在他头上了,随时都有可能像索拉酒吧一样,风光一时之后落寂收场。
现在有机会往上爬,他没有拒绝的道理。
罗石这句话,算是给钟国辉吃了颗定心丸。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他能这么想,再好不过。
钟国辉把人送到兴安堂,礼貌的同他道别。
罗石下了车,在手下过来迎接的时候,转身看车里的钟国辉:“钟伯,要没事的话,下来喝杯茶?”
还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十年前他还是个只会求人的少年,现在就是一堂之主,大方且恭敬的请他喝茶了。
钟国辉看气度不凡的俊朗青年,笑了笑,低头示意讲:“这茶我先存着,下次得空了与少爷一起来喝。”
罗石颔。“慢走。”
钟国辉抬手讲:“留步。”
钟国辉开车离开兴安堂,看着后视镜里望着这边的罗石,在前面路口调了个头。
这世界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为保障安全,还是多做道防范的好。
等车子走远。
吴跃青上前讲:“老大,柯管家过来了,说诺罗敦先生有请。”
罗石收回视线,看身边的手下。“他什么时候来的?”
吴跃青讲:“二十分钟前。我一直给你打电话,但你没接。”
他打电话的时候,他在钟国辉的车上。
自己没接都被他察觉到什么,这要接了,怕是更得怀疑他。
罗石想了想,让吴跃青带路。
他现在还没到能不见柯管家的地步,尤其是,他亲自找上门的。
罗石进到会客室,第一眼看到的是在摆弄他盆栽的柯明礁,第二眼是一旁候着的人。
这个人,罗石认识。
少爷新家的堂哥,莫学枫。
一个好吃懒做,有点小聪明的人。
但这种小聪明,连在柯明礁手下打杂都不够格,更何况是贴身伺候了。
柯明礁现在带他来,绝对不是带个随行小弟这么简单。
罗石扫了眼莫学枫,对房间的柯明礁客气的讲:“柯管家,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