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伦闻言乖乖地用手捂住眼睛,开始数数:“1,2,3……”
你就见承太郎从书架上抽出《超详细!教你现代发型一百式!》荷莉妈妈送的,她有两本,开始光速翻阅,书页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快速翻动,最后停在“时尚运动发型”上。
这个时候徐伦已经数到40了,她开始变得有些不耐烦,数数声变成了“41,44,48,52……”
承太郎没有打断也没有纠正徐伦宛如星际跃迁一般的数数方式,他脸色凝重,身后逐渐浮现出了一个紫色的身影:白金之星!空条承太郎使用了替身白金之星!
那一刻仿佛空气都在振动!白金之星的动作快得只能看见残影!徐伦的头发上下翻飞,隐隐的破空声混合着白金之星中气十足的“欧拉!”,一个和书上模特展示的几乎一模一样的完美发型,完成了!
这时的徐伦刚刚数到88。
“好了,可以睁开眼睛了。”承太郎把书放回去,对还在认真数数的徐伦说。
“哇!”徐伦迫不及待地睁开眼睛,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出一声感叹,“比奶奶梳得还要好!而且爸爸一点都没有扯痛我诶!好厉害!”
“嗯。”承太郎矜持地点点头,他轻轻拍了拍徐伦的脑袋:“发夹自己夹吧。”
“好!”徐伦开心地开始给自己夹发夹。
可不是要比荷莉妈妈好嘛,白金之星精密度a可不是盖的。你哭笑不得地看着虽然面上不显,但实际上很享受女儿夸奖的承太郎。
徐伦的爱美之心迸发得很早,从荷莉妈妈那里抱回来的一堆五颜六色指甲油,徐伦每一个指甲涂一个颜色,涂完手指头涂脚趾头。
这还不够,在那段指甲油狂热时期,你和承太郎的指甲都无一幸免。承太郎一边单手飞速在电脑上打字赶论文,另一只手一边被徐伦握着涂指甲油。徐伦全神贯注地涂,承太郎全神贯注地写。
这一幕实在太过和谐,于是被你拍下来作为了头像。
那段时间,承太郎的手就像涉谷街头的辣妹一样花花绿绿。他想要用卸甲油卸掉,徐伦吵着闹着不允许,最后只好带着一手颜色鲜艳的美甲出差去了。
一切都打点妥当准备完毕,你们一家子浩浩荡荡地坐上了车。
“出发!”徐伦坐在她的儿童安全座椅上,像是坐在王位上发号施令。
“遵命,公主殿下。”你回应着她,承太郎则启动了发动机。
目标水族馆!
你的桌上摆着一个思想工具——谎言和诡计之神的头颅。
这是你和一个喝醉酒的矮人打赌玩牌的时候赢的,除此之外还有一枚在任何时候都能在“是"和"否"之间做出正确决择的金币。
这个把自己灌得神智不清的工匠大着舌头对你打包票:"全…嗝!……全新的!刚、刚砍下来没几天!"
矮人不屑于说谎,即使喝醉了也不会。
你放心地从他手里接过那个脑袋,早已迷迷糊糊的工匠在你的手指刚刚接触之时就脱力般松开了他抓着脑袋头发的手,两眼一闭,睡了过去。
你没去管他,低下头专注地打量被你抱在怀中沉甸甸的头颅,它非常安静,安静得就像它没有生命,不会说话,也没有呼吸。但你知道它内心正疯狂咒骂着早已不省人事的矮人,对他倾吐最恶毒、脏污的文字,虽然在你看来,它变成这副任人宰割的样子完全是自作自受。
放在桌上当个摆件或者墨水瓶,这是矮人的原话。
你对取名字不是很擅长,所以你便直接唤这颗灵牙利齿的头颅:墨水瓶。
自此谎言之神便失了名字,它现在只是你桌上的摆件罢了。
墨水瓶先生不完全是一个光秃秀的头颅,事实上,它的脖子也完好地被保存下来,这让它得以在你桌上摆定,也给了它开口说话的能力。
墨水瓶先生并不抗拒与你交谈,恰恰相反,在它看来舌头是它最有利的武器,它从未放弃用花言诉语引诱你去找回它的身体,让它重获行动的自由。
虽然你知道它的话一句都不可信,也晓得它的目的和心之所想,但这种整天被世上最灵巧历害的舌头用甜言蜜语恭维的感觉让你很是受用,所以你并没有剥夺它说话的权利或命令它闭嘴。
墨水瓶总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要闭嘴,它总能在合适的时机把你捧得心花怒放,反正你永远也不会上它的当,何乐而不为呢?
虽然叫墨水瓶,但它大多数时候只是你手边的一个摆件,一个思想工具,在你发愁时为你谏言献状策。
它不算忠心,但绝对智慧,它脑袋里的诡计花招足够把海洋填满,足以让世界上最老实的人变成最精明的骗子。
老实说它帮了你不少忙,至少让你收赌债的有时候轻松了点,不用挨个造访那些在你手下输个净光的各路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