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安心中一凛,“呵呵”一笑:“我的意思是,这个装逼的家伙是谁?”
“刘郎的大名你都不知道?”元秀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仿佛看着一个火星来客,“刘麟啊,亚圣再传弟子,有天下第二名士之称。”
“亚圣不是死了一千多年了么?”
“或许吧,心传弟子么,谁知道呢。”
“那谁是天下第一名士?”
“武无第二,文无第一。”
“那谁是天下第三名士呢?”
“不好意思,正是区区在下。。。。。。”元秀指着自己,哈哈大笑。
“难怪大家都叫你‘三哥’。。。。。。滚粗!”徐长安笑骂,然后继续道,“他究竟是干嘛的?着书立学,授业解惑,民间智囊,还是官方顾问?”
“这个,名士嘛。。。。。。”
元秀想了好一会儿:“大约,可能,应该。。。。。。自我修养,顿悟人生,引领世人生活之方向罢。”
“休要含混不清,再具体一点儿。”
“以身为笔,以天地为纸,修不为之道,为世人写下绝对自由,自尊,自信之人生理念。”
原来竟是这逼玩意儿!
我那个时代多的去了,人生导师,情感砖家,人气大V,也就是上网扔块砖头,掉下来会砸死一大片那种,徐长安忍不住失笑道:“我去。。。。。。原来是个煲鸡汤的厨子啊!”
这一下连金不凡,郑奉几个都一齐望向他,“厨子?怎地又扯到厨子身上了?”
再说下去可真就要露馅了,他吓得赶紧端起杯子:“来,喝酒,喝酒。”
莫愁突然问道:“这就是酒么,据说喝了会头晕目花,废话连篇,真有这么大的后劲儿么?”
“一般般,要不你试试。”
莫愁摇了摇头:“太无聊,诶,你脸怎么红了?”
徐长安脱口而出:“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为什么又白了?”
“一夜春风至,梨花压海棠。”
此句一出,元秀等人惊讶更甚。
谁不知道谁啊!虽然同是文艺“骚”年,风华正盛,酒席间行诗令,戏文章乃标配,不过这小子有几斤几两,大家心头还是有数的。
今儿是哪位诗人附体了?
其实徐长安也有点后悔,自己刚才的临场挥,不过是刚好忆起前世某书中的描写而已。
好好的,装什么逼呢?
莫愁嘴角一撇:“浓词艳诗,不足一哂。”
这话实在太伤人了,徐长安忍不住愤愤道:“如此写实风格,质朴得近乎白描了,怎么能说得上‘浓词艳诗’呢?”
“写实又怎样?”莫愁冷笑道,“你们的。。。。。。圣人云,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
“写诗行文,质朴胜于文饰,就会显得粗鄙,文饰胜过了质朴,那便是虚浮,你这几句浮华诗句,算作是质胜文,还是文胜质呢?”
她真是妖吗?
徐长安惊得额上汗水都要滴下去了。
她分明就是一个体态自带沟壑,胸中自有芳华的女学霸好吗!
“大郎行酒令妙,莫愁姊判词更妙,精彩之处,当浮一大白尔。”元秀眼力劲倒真是不错,此时赶紧端起酒杯,岔了进来。
众人打个哈哈,跟着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