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会明白的,需要一些时间。”
权学林把腰带抽了回来,站在她的身边,看到少年身体恢复了,只是脸色有些憔悴,有礼的点了点头。
少年亦是点头一番。
他听到极短的对话,想来是探究正邪不两立。
普天之下,有很多不公的对待,官府与各个府勾结,欺压平民百姓,害的一些人吃不饱穿不暖,还被鞭打身体。
有的人为了抵押债务,买卖自家的女儿,获取极少的银两,或是出卖肉体,苟延残喘的活着。
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有的人的希望,在人性暴露的那一刻,渐渐磨灭了。
少年对她的话,保持一个中立的态度。
南霜望着少年的脸,想看穿他的想法。
“那些丫鬟就是黔默护法带回来的,她们自愿签下契书,保她们衣食无忧。”
少年捂住伤口,不想动一丝怒气,平静地望着她。
“你就随意践踏别人性命?”
她不想多言,幻化出一张黄纸,推给了稷瑞,想让他看清楚再说话。
稷瑞双手接过纸,看出这纸已经泛黄,出现了好几十年,仔细看着上面的字,不露掉一丝细节。
“四十年为奴隶,其自身性命交出,安安分分做事,不夹杂私心,不贪图享乐,不乱传谣言,保衣食无忧,吃穿不愁,期限一过,离去时送百两银子,安享晚年。”
她听的正满意,歪头看着稷瑞。
“是不是很公平?”
少年拿着契书,不停的颤抖,心中愤愤不平,没脸再看她。
“这样的契书,和其他人没什么两样。”
南霜觉得这契书很好,给了那些人自由,可以在玄雾山闲逛,摘些果子和草药,成为奴隶只是做了些事情,并没有亏待。
若不是黔默护法,她们早就失了贞洁,日日活在恐惧之下,吃不饱穿不暖,还没有药物医治,不知道何时是个头。
她收回契书,正想下床理论一番,被学林哥哥按在床上,只能静静的看着。
权学林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其实从一开始,你就该签下契书,成为做事的奴隶,每时每刻待在疏愿殿。”
权学林放下药碗,没有故作高傲,平等对待他。
“南霜替你求情一番,让你来去自如,在外面没什么两样。”
她觉得学林哥哥咄咄逼人,偷偷掀开被子,穿上床边的鞋子,套了件外裳。
在他的注视下,把少年拉到一边,扯开他的衣裳,小心扒开布条,查看伤势恢复的不错,回去没什么问题。
她目光平静,看开了一切,既然挽留不住,何必囚禁想飞的鸟儿。
“我送你回府,在你的府邸住上几日,之后互不相欠,你觉得怎么样?”
“这……”
南霜以为要求过分,扯了扯嘴角,低下眼去。
“这一路上不太平,我送你回上江城也行。”
“好。”
稷瑞爽快的答应了。
权学林有些打抱不平,第一次见她如此,嘴上说的这么轻松,心里定是舍不得,抚上她的肩膀,歪着头看她。
“小南霜,你当真要这样做?”
南霜转身抱了抱学林哥哥,深深的吸了口气。
“舍不得怎么办,又不能炼成影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