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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泽远并没有那么轻易放弃。
在他又一次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时，我终于把女儿的坟地位置告诉给了他。
他听到后，开心得宛如一个孩子，连忙就要去墓地。
我却出声拦住了他：“洗个澡再去，别熏到女儿。”
他有些尴尬地拽了拽衣角，却还是很听话地去收拾了一下。
趁着等他的时间，我拿出手机，给一个背了很久的号码发了条短信。
来到乐乐的墓前，顾泽远看着墓碑上女儿小小的照片，哭得泣不成声。
“是爸爸不好……爸爸对不起你啊……”
“爸爸下辈子当牛做马报答你……”
顾泽远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丝毫没注意身后窜出来了一道人影。
是宋悦然。
她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猛地捅进了顾泽远的后背。
“你毁了我的一生，那你就去死！”
宋悦然面目狰狞，曾经姣好的面容如今却爬上了一道扭曲的疤痕。
她披头散发，歇斯底里，彻底疯了。
顾泽远终于反应过来了，不顾身上的疼痛，抓着宋悦然的头发狠磕向女儿墓碑上尖锐的一角。
宋悦然的太阳穴顿时鲜血直流，当场殒命。
死的时候，眼睛里还充满着不甘。
在等救护车来的时候，顾泽远几乎只剩最后一口气了。
“也好……我给……女儿……赔命了。”
“你说……她会……原谅我的吧……”
他眼睛里充满了期待，仿佛在等我说出一个肯定的回答。
但我却一言不发，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直到他彻底没了呼吸。
“宝贝，妈妈替你报仇了，就在你墓前。”
“你会不会怪妈妈？”
确定二人死后，我终于控制不住，趴在女儿的坟前失声痛哭。
之前的那条短信我发给了宋悦然，我告诉她顾泽远要来给女儿赔罪。
我知道以她的性格，一定会做出偏激的事情。
我要让这两人在女儿的坟前给她赔罪！
可我也怕啊，怕我的女儿因为自己的妈妈也是个杀人凶手而对我失望。
怕我死后，我的宝贝不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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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继承了顾泽远的全部遗产。
拿出了一多半的钱成立了一个慈善福利院，专门资助那些天生与众不同的孩子。
在我心中，他们只是因为太过可爱，所以被上天留了一抹魂魄，不肯送于人间。
他们才是真的天使。
做完这一切后，我心灰意冷，在决定了却自己一生之前，最后去了一次福利院。
那些孩子们在里面嬉笑打闹，无忧无虑，没有一点烦恼。
更没有人因为他们的不同而欺负他们。
了却了最后的夙愿后，我转身就走。
衣角却在出门前被一只胖乎乎的小手攥住了。
“阿姨，你不开心，要多乐乐哦。”
小女孩应该已经八九岁了，可看起来智商却永远停留在了五岁。
我蹲下身与她平视：
“宝贝真乖，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女孩笑意盈盈，一双月牙眼弯了又弯。
她说：“我叫乐乐，快乐的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