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见她困的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他低头吻了吻她的眼角。
“睡吧,我不吵你了。”
“嗯。”顾昭昭困倦的应了声,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看了他一眼,说道:“裴大哥,我头已经快干了,不用在绞了,你也睡吧。”
话落,再也撑不住的她,闭着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裴知珩拉过被子给她盖上,继续帮她绞。
夜风吹进屋内,将烛火吹灭了。
已将她的头全部绞干的裴知珩,看了眼敞开的木窗棂,起身,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将窗户关上。
月华透过木窗棂照进室内,洒下满室的清辉。
裴知珩面对着顾昭昭侧躺在地铺上,借着银月的清辉,安静的注视着小媳妇儿恬静的睡颜,冷硬的心因她变得柔软。
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他翻身平躺着,双手枕着后脑勺,在心中重新规划着未来。
一个有她的崭新未来。
翌日。
因着今日要去醉香楼卖货,裴知珩依旧是卯时初(5点)就起了。
将被子叠好放进柜子里,他去厨房做饭。
煮粥,烙了菜饼子,将昨日剩下的菊花脑洗净清炒,又给小媳妇儿煎了鸡蛋饼。
吃完饭,并将饭菜蒸锅里后,已经是卯时正(6点)了。
去卧房看了眼睡的香甜的小媳妇儿。
想着今儿是赶集日,有牛车可以坐,他卖了东西就回来,来来回回差不多也就一个多时辰,就没有叫醒她。
替她掖了掖被角,他转身离开。
牛车停在村子口处的歪脖子老槐树下。
这会子,天还没完全亮,但村口已经聚集了不少的村民。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有的背着背篓,有的提着篮子。
有的背篓里是‘咯咯’‘嘎嘎’叫的鸡鸭,有的是新鲜的蔬菜,都是拿去镇子上卖的。
篮子里则装的鸡蛋,和一些腌咸菜,也是拿去卖的。
此时,一群人笑哈哈的坐在牛车上。
几个喜欢八卦的碎嘴子妇人挤在一起,东家长李家短的胡咧咧。
谁家媳妇儿又生了个没用的丫头片子赔钱货,谁家媳妇儿又偷人了,谁家公爹又打骂儿媳妇了,谁家小叔子又和嫂子滚在了一起……
各种八卦,层出不穷。
就连村头的狗下了几个崽子,都能被她们拿出来议论一番。
说的是激情澎湃,唾沫星子四溅。
惹得与她们同行的其他人眉头紧皱,满脸的嫌弃。
下意识的往一旁挪了挪,与她们保持距离。
生怕下一个被议论造谣的对象成了自己。
裴知珩拎着两百斤左右的猎物,步履匆匆的往牛车所在处走去。
“嘿,你们听说了吗?”
一个背着鸡鸭,穿着青色棉布裙的中年妇人,对着身边的好姐妹们开口八卦道。
妇人名叫周翠兰,是百花村出了名的长舌悍妇。
她男人王富贵是个木匠,经常去镇子上给人做工,村子里谁家有个需要,也会请他去做活儿,收入稳定,家里不缺钱。
唯一的儿子王铁柱在她的溺爱之下,养歪了。
是个游手好闲,吃喝嫖赌偷样样都来的地痞子。
昨儿个,她的宝贝儿子被裴知珩给打了。
昨晚蜷缩着身子在床上嚎了一晚上,她出门的时候才将将睡下,可把她给心疼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