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单纯的砍掉手指绝对不会致人死亡,一定还有别的因素,南宫羽韵心里说。
她猛地抬头对眼前人说出了她的想法,不料对方先是一愣,然后用一种非常恐惧的看着她摇头。
事情有些诡异,这件事还是不叫小星星参与了。
“这件事你别插手,专心应对武林大赛。”她一脸坚定地说。
却不料眼前人竟说出了些拒绝她的话。
南宫羽韵听得烦了心,但还是耐心地朝人解释。。。
“我不去,那你也不许去。”她最后说了句。
见这人做了最后的让步,南宫羽韵也不好拒绝了,于是答应了下来。
不过,这小孩近期要准备的东西尚多,根本就见不到自己多少面,叫小红姐易容成自己的模样出现在她面前应该是可以的。
只是南宫羽韵能想到的法子,作为她的亲妹妹——南宫星霖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见这人并没有回她的意思,怕是在想些坏主意,她也不说话了,转身就离开了。
市花城。
一家客栈外围了一圈的人,要不是那边缘上有拿着刀的人在挡着,这群围观的人怕不是要冲进去。
这些人熙熙攘攘的吵吵着让自己进去看看,那群守卫一个劲的拦。
此时,一着紫衣的女子轻声来到人群侧边,那边上的人见到了这人来,两手抱拳行了一礼。
南宫羽韵笑着应他的礼,抬头看了眼周围的人,那些人见她一眼后有些动作——普通的礼节。
而后他们便退了下去,应是见到了这都皇城太子妃的面子上。
“小李?”南宫羽韵拍了拍身前人的肩膀,轻声询问道,“这地方不是刚才死了人的,他们怎么这么想进去?”
她唤的“小李”这人,身材强健比还她高一些,但年龄却和自家小妹一样大。
“零陨阁阁主有所不知,沈小姐带我们过来查的这件事情另有蹊跷。”他说。
“什么蹊跷?细说。”南宫羽韵一听这话,神色一变,立马来了兴致。
李泽拿眼瞄了周围人的脸色,然后弯腰伸出一只手去指向某处,道了声:“阁主这边请。”
南宫羽韵跟着这人来到这客栈里,大股血腥味扑面而来,她强忍住用手按了按太阳穴,只是却止不住眼角微微泛起的红。
屋里正半蹲在地上的一名女子见到她,满脸都是惊奇,她立马起身跑向这人,直到跟前才停下来。
“阿羽姐姐你不应该在凌洛阁操办小星星的武林赛事吗?怎么到这来了。”她朝面前这人说道,话音刚落时还不忘朝这人身后的男子瞪上两眼来。
那男的应是早就知道这人会瞪自己,早早的就将眼神往上往下往左往右的打量着不知道什么东西,就是不去看这“飙”的人。
“小星星那边没我什么事,倒是你这边,别出了什么岔子,”南宫羽韵笑了下,然后往前迈了一步,在她耳边又轻说了一句:“这次的事情我觉得和她有关。”
她?沈唯安觉得疑惑,于是问道,那人可是在几十年前就去世了的,就算是她,这人不也在几年前彻底被大黑哥斩杀了的?
南宫羽韵听后也是摇了摇头,略有思索地说道:“我也不是很确信,但这种作案手法实在是有些太像她的风格了。”
“你们说的不会是柳林城纵百骨的那个人吧,”身后的男子突然说话,吓了这两女子一跳。
他见这两人都被自己“吓”到后,道歉的话差点就脱口而出了,但是却被紫衣女子的动作噎了回去。
她点点头,这男子差点是吓坏了的,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他努力扯着嘴角,让自己显得没那么害怕,但是哆哆嗦嗦的声嗓全都暴露了去,“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某些人正巧是故意模拟这人的作法再次行案,为的就是让我们以为那人‘复活’了呢?”
南宫羽韵听他这话后,动作明显停顿了,这种想法她倒是真没设想过,但是,那谢白潇确实有再次“复活”的可能。
不能太早来下定论,她心说,只能先观察一段时间了。
“你脑子天马行空倒是厉害了,有这功夫那人还不把我们沈府团灭了呢。”沈唯安半眯眯着眼说道。
她说完转身又回到了原来她查看现场的位置,就蹲在那处,朝南宫羽韵摆手示意她过来。
“阿羽姐姐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她表情有些复杂,勉强说道。
迎面的人点头应着,她见状给这人腾开了位置。
南宫羽韵这时候也看清了这场地的凄惨,完全不像是别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虽然那消息里这些死者共同的特点就是右手小指被折断,但经她此次亲自查看才知晓真实的样貌是有多么恐怖。
现在躺在这的是名男子,若不是身材骨架上看出的,还真不能见得,毕竟这人的面部已经血肉模糊了,而且半张眼皮被掀了下来,整只眼球完整的露在外面,另一只眼球直接被挖了出去,整身上除了那血淋淋的右手上一点皮肤是完好的,其他的全被“糟踏”了。
——这种事情除了那谢白潇外,这世界上就没有第二个人能做出这种事情!
。。。。
静夜月色如银,思故未了无尘。
逸州辽阔的土地上有一条深沟,阴暗潮湿的地处无人敢轻易靠近,周边长着的巨大而叫不上名字的黑木成了此地最好的掩护,在外来人眼中就是阴气重的死地,但这深沟下还意外的住着些活死人,像是被遗弃了的旧物,黯然失色。他们是不被神鬼接待的、苟且偷生式活着的人。黑木间隙处正好能让月光透进去,暗夜深处的沟谷中突然荡出一句话来:“今夜的月亮怎的如此好看?”
声的末端勾出一个弧度来,语句短促不带有一丝含糊的感觉,音中略显成熟。谷底暗中透出一点白来,近看是个身长八尺着白衣的俊郎儿。细看他月白色金边紫缀袍的腰间挂有剑佩,胸前叉字形的衣领压的高些,不露骨相,但见他那只持扇的手——白暂修长,宛若窈窕女子的嫩。
从崖边上过来的一束月光稳稳的落到他身上,谷中吹过阴冷的风,抖动着他披在身上的薄纱,远望过去活像一个下凡来的仙人,与四周的环境格格不入,如出淤泥而不染者,似莲。近看他的五官,更像是仙人入凡,非人可攀,润唇巧鼻葡萄眼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他往亮处看去又不自觉的露出白齿笑了起来。
何不叫人动情。
处境落得这般凄凉使人悲,于身却不以为然笑开颜。百余年前的人若是有这般心态,又怎会闹得江湖中人分外眼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