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播送两则快讯,今日上午十一点,两具疑似神赐者的无头男尸漂浮于我市两海里外,据目击者称是在外出捕捞的拖网内现,望潮海黑狱正积极侦破。”
“据天演门望潮海分部推算,明年初的望潮海啸暂定危险程度黄色二级,本市将组建防灾队以应对本次灾害,观潮台在年末提前封闭,请各位市民做好防范准备。”
大堂内老旧的收音机一如往常播送着午间新闻,詹红叶与周科两人在里侧餐厅正紧锣密鼓的商谈凝根叶与长铃液事宜。
詹红叶除了早上九点见到彻夜守候在门口的乐理,至今没有看到其身影,按他的说法是,外出打探剩余两件物品的消息。
詹红叶的伤势,经过乐理的包扎处理,以及颂文境强悍的身体素质,恢复的七七八八。
贾西由于过度损耗,上午在詹红叶利用青冥针刺入穴道,辅以药物的调理下,从晕厥的状态苏醒,只是剩下三天都得待在床上,不能下地行走,此处又无轮椅,一日三餐暂由周科伺候。
周科利用自身神赐,左手情况大有好转,一晚的时间虽做不到白骨生肉,但破损的动脉总算弥合,在詹红叶的再三要求下,停止使用神赐,改由药物治疗。
詹红叶的说法与杜豪等人一致,长期使用神赐恢复伤势,将极大的缩短寿命,不过她也告诉周科,随着境界的提升,显文境之后这个副作用将得到一定控制。
周科左臂缠着绷带吊在胸前,他自己都不清楚这是第几次缠绷带,还好陈琳没跟过来,不然又要骂他不爱惜自己。
“昨晚袭击我们的黑衣人,不明身份,接下来几天我们最好不要再驾驶詹医师的车辆,以免被察觉。”周科分析着眼下情况,“凝根叶与长铃液分别被两家拍走,事情比我们预想的难办,詹医师接下来作何打算?”
詹红叶看着摆在桌上的毒松枝,缓缓的叹了一口气,“不知乐理能否打听到关于他们的信息,只要了解身份,还有些机会,不过我担心昨晚袭杀我们的两人,就与望潮云月楼有关,就算不是他们,也可能是其他的竞拍者。”
“詹医师,恕我直言,此处民居的掌柜乐理可信吗?”周科看得出乐理对詹红叶十分恭敬,但他们人生地不熟的,昨晚的出行乐理也知道,亦存在嫌疑。
“这点你可以放心,乐理是我詹家族人,先天有疾,恰逢我修炼家族秘术需一人测试成果,机缘巧合替其摆脱顽疾,这些年来接管此处,暗中帮了我不少忙。”
“那柴家?”
“柴家背地里贩卖长铃液一事,也是乐理告诉我的,他们就算向詹家举报我的行踪,私自贩卖长铃液的事情同样兜不住。”
“6清扬,你似乎有别的想法,别卖关子,有话直说!”詹红叶明白周科的谨慎,但怀疑到自己人头上,令她不舒服,柴家这些年交易下来,多少有些情分,更何况忙前忙后毫无怨言的詹乐理。
周科迟疑一阵,右手摸在兜内墨色令牌上。“我或许有办法可以打听出凝根叶与长铃液的下落,只是要再回一趟宿元路。”
听闻周科要返回望潮云月楼所在的宿元路,詹红叶更加费解,“去宿元路干什么?你不会想着再去一趟望潮云月楼吧!”
“不,不是望潮云月楼,而是柳盛坊。”
听闻此话,詹红叶心头腾的冒火,“你小子好啊!怀疑这怀疑那,打着算盘是想去那酒坊作乐!不行,就算你没受伤也不行!”
见詹红叶动怒,周科明白自己不说清楚,是没法出门的,此行董方再三叮嘱他们听从詹红叶安排,诚然他可以偷摸外出,但终归有被詹红叶现的风险,此外剩余时间不多,万一找不到合适时机,反而竹篮打水一场空。
周科掏出墨色令牌放在桌上,詹红叶一眼便看到令牌中央的“影”字,和右下角微不可察的细文吃惊道,“莫华菱是影流的人?”
周科猜想的没错,整个神赐院知晓莫华菱出自影流的,可能就董方、蒋老等寥寥几人,詹红叶作为医师,不明其来历,并不奇怪。
这也是为什么周科百般提防,哪怕莫华菱怀着其他目的进入春平神赐院,至少目前没有影响到他,还多有帮扶,万一出岔子牵连莫华菱,他属实过意不去。
“来望潮海前,莫老师嘱托我若生事故,可去柳盛坊,出示此令牌,便可得到帮助。”周科无奈坦言,“詹医师这下能否准许我外出?”
詹红叶拿起墨色令牌反复查看,这是她第一次切切实实接触到影流的令牌,“连我都防,你小子真是慎重,可偏偏对自己完全不在乎!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不行!你不能去柳盛坊。”
“为什么!”周科有些急了。
詹红叶将令牌收起,“你这样子太过引人注目,由我亲自前往。”
“这……”周科做梦到都没想到,詹红叶竟是要自己去柳盛坊。
“你放心,关于莫华菱的身份我不会透露给乐理,影流情报收集能力一流,我不会做卸磨杀驴的事情,但6清扬你得告诉我,春平神赐院还有谁知道莫华菱来自影流。”詹红叶凝视周科,影流的人不会无缘无故潜伏进春平神赐院,说不准就是詹家人安排进去的。
“此事董主任与蒋老先生都清楚,至于其他人知晓的应该不多。”
听到董方也了解莫华菱来自影流,詹红叶稍稍放心,莫华菱应不是冲自己来的,大概率是代理院长的手笔,那老头别看实力平平,心思细着呢!
可惜这一点上詹红叶失算了,蒋老当初让莫华菱进入春平神赐院任教,完全是因为师资力量短缺,借助影流搜集情报倒是其次。
拗不过詹红叶的周科,听从其安排待在民居内。詹红叶换了身低调的装扮,压低帽檐,步行赶往柳盛坊。
颂文境的她就算再次遇险,想要脱身也远比带着周科、贾西时轻松。
偌大的三层民居一时间只剩躺在三楼的贾西,车库的周二狗以及待在大堂的周科,屋外的门铃却在此时响起。
周科走到门口透过猫眼查看,柴家的看门护卫阿豹正毕恭毕敬的站在门口。
“他怎么来的这里?”周科戒心大起,柴家知道他们住在此处才安排仆从来此,还是巧合?未免暴露,他没有开门迎客而是悄无声息杵在门后观察阿豹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