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辉煌的望潮云月楼矗立在满是贫民的宿元路上,楼内灯红酒绿,艳丽的舞女撩动长裙带起阵阵香风,未入楼内先闻其香,一派歌舞升平之景。
黑色轿跑缓缓驶入狭窄的单向车道,路口处不少买醉的人勾肩搭背跌跌撞撞的从柳盛坊走出,一边咒骂社会不公,一边在道路肆意穿行。
一群黑衣墨镜的工作人员,手持短棍自望潮云月楼跑出,武力驱赶堵塞交通的人群。
人们知道又到了那个日子,醉意醒了几分,四散而开。
“无关人员请尽快驶离。”一名长青年拦住黑色轿跑敲响后侧车窗。
“张孝昌,是我!”居于后座的高大男子,摇下车窗,露出侧颜,鹰钩鼻和冷漠的面相一看就不好相处。
“原来是贾公子,近几个月没见着您,原来是换车了!”名为张孝昌的长青年,脸色陡转,目光一瞥高大男子身旁穿着紫色罗裙的女子笑吟吟道,“那就还是按老规矩,车停地下,三楼人字间三号。”
“嗯。”车内的高大男子略一点头,让前排身着黑色西装,面带疤痕的青年司机按标识驶入地下停车场。
张孝昌唤来工作人员耳语几句,吩咐放资格令牌给黑色轿跑内的贵宾。
持有资格令牌,所有望潮云月楼的员工对黑色轿跑内三人礼遇异常,畅通无阻进入地下,并有专门接待的侍女领着三人乘电梯上楼。
“贾公子,人字间三号到了请进,有什么吩咐按房内的响铃即可。”侍女恭恭敬敬的对高大男子和一路搂着他的女子行礼,退出房间。
“贵宾间隔音很好,不用扮下去了。”贾西扯了扯衣领,脖颈微红,面颊烫。
詹红叶撒开挽着贾西的胳膊,“没想到望潮云月楼能整出这么大排场,空出一整条街道,这恐怕连柴家都做不到。”
“就算没有望潮云月楼,也会有其他取而代之,在这个地方注定会诞生。”周科透过单面窗户望向会场内部,中央是一方圆台,一二楼是分成五列十行的座椅,各自排开环绕四周,与他们同一楼层的还有两间,往上数有三层,四楼,五楼各有三间,连同三楼在内窗户一侧都有一盏圆灯不知作何用途,唯独六楼单独一间没有此物。
“小鬼,没见过这场面吧。”贾西一屁股躺坐在熊皮沙,熟练地倒起香槟,前些日子虽然扮了回保镖,现在也是过了把大佬的瘾,唯独周科从始至终都是司机,让他颇为幸灾乐祸。
“把酒杯放下!”詹红叶看贾西一副自在的样子,娥眉轻蹙夺过斟满香槟的酒杯,“自己啥样不知道啊,忘了叮嘱过你没好透前禁止饮酒。”
“就是,好好注意下身体。”周科接过话茬,“这两天你那跟拖拉机似的鼾声,让我没睡一个安稳觉。”
“哼……”被周科揭短,贾西抱臂,瞪了一眼,无奈的摸了摸酒瓶,放回冰桶。
随着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詹红叶立刻坐回贾西身边装模作样,经贾西回应,侍女推门递给贾西一份关于拍卖品的资料,望潮云月楼所有拍卖品对贵宾都是公开的,为的就是方便让他们竞拍心仪物件。
这项特权只属于三、四、五楼的尊贵客人。
侍女告退后,詹红叶一边翻着拍卖资料一边问道,“贾西你到底花了多少钱才到这个级别的。”
贾西掏出进入望潮云月楼前,工作人员递来的人字铜牌放在桌上。
“进入望潮云月楼的竞拍者多少都有点实力,但望潮云月楼会根据总消费金额划分等级,一二楼的没有消费要求,只有资本门槛,五十万以上才能拿到入门证件,要进入三楼及以上必须持有望潮云月楼放的令牌,三楼人字间总消费额度要求三百万天演币,四楼地字间总消费额度要求六百万,五楼天字间总消费额度要求一千万。前几天我说过没有内部人士介绍无法进入此地,也只有三四五楼的人可以邀请,而且必须经过望潮云月楼三个月的资格审查,我算运气好,当年介绍人与主办方有些关系,这才能进入此会,一来二去从原本一二楼的位置慢慢升到三楼。”
“照你这么说,六楼那间是什么等级?”周科遥指六层的单间。
“那是主办方的老板,整个六层都是他的,目的也是纵览全场掌控全局。”贾西看周科一副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模样,神气起来。
“你也好意思说,听董方讲你这几年干了不少缺德事,大半都花在这销金窟了吧。”
詹红叶一句话顿时让贾西蔫了下来,回往事的确不堪。
“尽管这么说不好,但是你现在的身份确实帮了不少忙。”詹红叶在拍卖资料中不仅看到了长铃液还有凝根叶、毒松枝,这两样都是解除木子野体内子蛊的必须品。
从乐理处拿回自己遗弃的天演币存卡,詹红叶信心满满,这三样势在必得。
周科走到詹红叶身旁,饶有兴致的一同看起拍卖品资料,第一张图片立刻吸引住他。
图片上是个仅穿短裤的中年肥胖男人,虽用黑布蒙住双眼,但那圆滚滚的肚子,十分熟悉。
“周老板?”周科没想到还能碰上他,更没想到他会成为这拍卖会的第一件拍品,“德鲁不是说他去了很安全的地方么?”
联想起贾西过去说的,望潮云月楼的背后就是本地黑狱主持,不禁冷汗直流,“难道春平的黑狱也有参与?”
几番接触,周科深信以德鲁的为人不会这么干,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一时陷入怀疑的泥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