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琴酒,我们不得不杀波本赤井秀一了,他是我们共同的敌人,当年被赤井秀一设局围杀的你,一定能理解我的想法吧。
黑泽阵:……
他确实很想报复赤井秀一,但没打算把人干掉,毕竟赤井秀一也是卧底,大家各干各的互不相欠,他最多找赤井秀一打一架就完事了,更何况还有mI6的交情在那里。
“朗姆,”黑泽阵靠着墙,轻笑了一声,“你确定波本真的来了?难道你今天不是来杀我的?”
“他会来,琴酒,现在就是我们杀死波本的唯一机会!他是FBI的卧底,等他对我们下手,就来不及了!”朗姆几乎是吼出来的。
那声音实在是太大,震得黑泽阵不得不把手机从耳边挪开了一点;他抬头,看到站在他眼前的人,忽然笑了笑,说道:“朗姆,你确定你要杀波本对吧?”
朗姆反问:“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黑泽阵:“那我实话告诉你吧,朗姆,其实现在波本就在我面前,你可以亲自来找他。”
朗姆:“到这种时候了,开这种玩笑有意义吗,琴酒?”
黑泽阵:“有。”
朗姆:“我不信!除非你让他说两句!”
在寂静的黑暗里,即使是手机听筒里传出来的声音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黑泽阵将手机递向站在他面前的金男人。他没有说谎,波本真的站在他面前,虽然是电话打到一半的时候刚到的。
也就是说,在朗姆说“嗨,海绵宝宝,我们一起去杀波本吧”的时候,波本本人就站在那里听,而且一直听到现在。
降谷零表示这次他真的只是路过。
他只是在这座海洋馆里寻找自己要找的东西,穿过工作通道来到连接着水槽的地下空间,无意间看到供电室外的走廊里坐着个让人眼熟的银少年。
少年换了身衣服,手里拿着块散微光的平板,而且正在打电话——正在本来应该没有信号的地方打电话。
然后,他就跟抬起头来的银少年对视,听完了电话的内容,直到对方把手机递给他。
他们谁也没有动,沉默在四周的空气里蔓延。
就在降谷零要接过手机的时候,那个银少年却忽然迅地按下了结束通话的按键,用一种相当难以言喻的表情看着他,问:
“你真打算暴露自己的位置?”
没有刻意压低的声音是非常清朗的少年音,但已经习惯的说话方式让声调显得本来就有些低沉。
“我只是想看你的反应。”
降谷零顺势把手收了回去,说。
他自然没有跟朗姆聊两句的打算,毕竟按理来说他现在应该在美国,暴露自己的位置等于自寻死路;但如果面前的人是琴酒,更是没有半分帮他隐藏踪迹的必要。
降谷零打量着眼前的少年,直到那个少年重新开口,他也想知道,对方会说什么来作为这场对话的开场白。
黑泽阵问:“狗呢?”
降谷零:“……”合着组织Boss出现在日本、琴酒复活和朗姆背叛的事,还不如哈罗在哪重要是吧,哈罗,你真的出息了。
巨大的心理落差让组织当朝新帝的心情曲线陡然下折,原来在对方心里,他真的不如哈罗重要——不,哈罗也是很重要的,但就是哪里不对劲。
于是,降谷零冷酷地说:“哈罗在大厅。你,电话,解释。”
黑泽阵翘了翘嘴角,把手机收回去,倒也没有计较波本的态度问题,毕竟现在波本才是组织的老板:“他以为我是琴酒,这就够了。”
当然,朗姆的“以为”并没有出错。黑泽阵在组织里混了那么多年,每天都在为99。99%的谜语人含量头疼,自然也就知道应该怎么应付这群人。
比如说,在需要的时候说真话。
降谷零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少年,想从他的眼睛来里看出什么来,可惜地下空间的黑暗让那双墨绿色的眼睛接近漆黑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