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淋淋的雨落到屋顶上的声音从上方响起。啪嗒、啪嗒。黑暗里几乎看不清别的东西。
伏特加长久地盯着墙角,已经有段时间没有移开视线了。
“别来。”
他几乎听不见自己的声音,眼前的景象也有点模糊。热度从冰冷的手心升起,斑驳的色块执着地停留在视野的中央。
“别来这里。别来救我。”
恍惚间他看到了大哥的身影,可是那个影子很快就化入了看不清的夜色里;等到他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却现自己眼前已经空无一物。
小阵跟大哥一样,是很聪明,而且擅长明哲保身的人。
如果是大哥,那大哥绝不会来救他,伏特加很清楚。还没结束呢,还没看到曙光呢,大哥不会为了他而打乱整个计划的。
而小阵,小阵啊……小阵跟他不熟啊。
伏特加想到这点,心情骤然就轻松下来,对啊,小阵和他就见过几面,只是看在大哥的面子上才关心他,可实际上小阵和大哥是一样的人——很冷漠,很理性,不会去冒险。
“真是太好了。”
他在黑暗中喃喃自语,闭上眼睛,笑了。他很高兴,他现在真的很高兴。比他十三年前从必死的绝境里活下来要高兴得多。
一墙之隔。
朗姆换回了他原本的装束,卸掉了伪装,从寿司师傅变回了曾经代表乌丸集团活动的、真正属于他自己的身份。
他端着茶杯,面前是一副国际象棋的棋盘,而在他的对面空无一人。
嗒嗒嗒敲键盘的声音就在他的背后,爱尔兰打着哈欠,偷偷瞄了老板一眼,还是没有找到把老板一棍子打死的机会。
等到朗姆放下茶杯的时候,他问:“我有个问题。现在我查到了波本回日本的航班,但……琴酒确实如约出现在了东京,可波本真的会回来吗?”
朗姆冷笑。
他说:“不会。就算琴酒出现,波本也不会离开洛杉矶,来东京的只是他的替身,或者他用了别的手段让所有人误以为他会回来。那些话是我说给琴酒听的。”
爱尔兰哦了一声,又问:“那您做这些的意义在哪里?”
朗姆终于在棋盘上落下一子,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当然是因为,现在波本知道危险在日本,对组织忠心耿耿的我会为他杀死不知真假的琴酒,而去美国杀他的人——自然与我无关。”
现在他手里握着最多的棋子,并且,已经预见到了胜利的结局。
……
美国。洛杉矶。
降谷零坐在属于组织Boss的椅子上,把脚搭在那位先生心爱的桌子上,看着从门口走进来的人。
“赤井秀一。”
“好久不见。降谷君。”
千里迢迢从日本来到美国的赤井秀一还是第一次来那位先生的地盘,哦,现在是波本先生的地盘了。他心情很好地环顾四周,还特别感兴趣地欣赏了一下柜子里的收藏品。
降谷零aka波本就看着那个FBI在这里晃来晃去,他本来想把这人赶出去,但赤井秀一早就打过招呼要来,虽然是单方面的通知,但mI6和FBI都给了他邮件,他也不能就这么拒绝。
他把桌子上堆成山的账本和乱七八糟的电子记录给扫到一边,问:“所以你来干什么?”
赤井秀一就停下参观的动作,走到他面前来,按住桌子,向前倾身:“谁让Boss大人把我的电话、邮件、一切能联络的方式都拉黑了,我才必须亲自来给你送这张照片。”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