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禾,你在干什么?”耳边忽然响起沈恙的声音。
脸上的围巾被人一把扯开,一张疑惑不解的脸正一瞬不瞬的望着她。
本就焦虑的情绪现在又平添一份尴尬,刚才痴狂的模样都被看了去,垂下头不愿再开口说话。
沈恙把围巾重新塞回她的手里,“鸢鸢的事情我来处理,你回房洗个热水澡吧。”
顾纯禾攥着围巾低头,闷闷应了一声,“嗯。”
等她消失在拐角处,沈恙接到一通电话。
简单交流了几句,健步如飞的往别墅门口跑去。
沈鸢鸢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想睡一觉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瞌睡虫怎么着都不愿意上身,翻来覆去睡不着,心烦意乱。
闭着眼睛数羊,数着数着思想又跑偏。
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来,她自觉不是一个喜欢脾气的人,更不愿跟身边的人置气。
顾纯禾说哪怕是骗她也是为了她好,就等于间接承认自己有事压着没告诉她。
这种被隐瞒的感觉让她怎么都想不通顺,她赤脚走到阳台上推开了窗户。
凛冽刺骨的寒风瞬间灌进屋内,驱散了心底的小部分烦躁。
裹紧了毛毯坐在椅子上,手臂抱膝望着外面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
她就这么怔怔的看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嘴唇抿得很紧,脸上的神情格外凝重。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仍然坐在藤椅上呆,手上端着一杯红酒浅酌慢饮。
窗帘被风吹得翻卷舞动,敲门声骤然响起。
外面传来细微的响动,紧接着一道熟悉的男性嗓音响起。
“鸢鸢,你在做什么?”
沈鸢鸢回神,放下酒杯起身去开门。
门外的沈恙穿着黑色的大衣,脖子上系着一条银灰色的围巾。
头被冻得微微湿润,衬得那双眸子格外明亮。
沈鸢鸢站在门后,仰头看着高出自己一截的男人,眨了眨眼。
轻轻的“啊”了声,旋即侧身让他进了房间。
沈恙把拿在手上的档案袋夹在胳肢窝,搓了搓冰凉的手掌。
将大衣脱掉挂在衣架子上,背对着沈鸢鸢,“刚才是我在和纯禾打电话。”
沈鸢鸢盯着他的背影愣怔片刻,淡漠回答,“所以…你跟她一样也有事情瞒着我是吗?”
语调平缓,仿佛在谈论天气一样随意。
但若是仔细听来,可以清楚的辨认出其中蕴含的情绪。
沈恙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转身,清亮的眸子凝视着她,缓声说道。
“我可以告诉你究竟生了什么,但是你必须保证不能生气或者难过。”
沈鸢鸢看他郑重的态度,心中的乌云散去,轻哼了一声。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沈恙眼底划过一抹一切尽在掌握中的狡黠,摸摸鼻子,讪讪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