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里要解释的话如鲠在喉。
解释有用吗?要解释吗?
顾景舟低头查看顾纯禾受伤的位置,皱着眉头问,“怎么样?疼不疼?”
顾纯禾靠在顾景舟的怀里,眼泪顺着鼻梁淌落下来,滴在了他的手臂上。
顾景舟感觉到手臂传来温热湿濡,立刻将她抱紧。
“我送你去医院。”
顾纯禾搂住他的脖颈,哽咽道,“二哥,我害怕。”
“别怕,我陪着你。”
顾景舟将顾纯禾打横抱起,冷冽阴霾的眼神扫向沈鸢鸢。
“你最好祈祷纯禾没有任何事,否则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沈鸢鸢攥紧了手指,整个人紧绷又疲惫,刚才还说要好好替别人活着呢。
她看着顾景舟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走廊尽头突然闪过一抹人影,她扭过头去。
伊琳娜踩着细高跟鞋款款走来,笑容灿烂。
沈鸢鸢的表情僵硬,一言不,只是死死瞪着伊琳娜。
伊琳娜弯腰,捡起了遗落在地上已经破碎的簪子,“这出戏还真是精彩。”
她晃了晃手里的簪子,笑容越娇艳。
“我当六妹妹怎么会带你来宫家呢,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
沈鸢鸢没吭声,就算伊琳娜看到了刚才一切,也根本不指望伊琳娜帮她辩解。
伊琳娜要是愿意帮沈鸢鸢,母猪可能都会上树。
伊琳娜居高临下的俯瞰,狼狈至极趴在地上的沈鸢鸢。
“啧啧啧…真是谁都能把你玩弄于股掌之中。”
她优雅从容的蹲下身来,轻轻摸着沈鸢鸢苍白的小脸。
“可惜啊,除了这张小脸长得还算漂亮,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优点了。”
她的指甲在沈鸢鸢的皮肤上划过,带出一道道的印痕。
沈鸢鸢脸色刷白,拍开了伊琳娜的手,这样毫不掩饰的嘲讽让她难堪至极。
她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满腔怒火和委屈爬起来,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伊琳娜嚣张的笑声,她笑容讥讽的摇头。
“真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
伊琳娜的声音让沈鸢鸢极为不适,她跌跌撞撞的往楼下走去,一颗心揪痛着。
直到走到电梯口,回响在耳边令人窒息的余音才缓缓散去。
她看着电梯上升的数字,心里五味杂陈,如果现在跑了,只能缩头缩脑窝囊躲一辈子。
可如果不跑,那个踩着地狱彼岸花的男人,会一步步向她走来,把她挫骨扬灰。
“叮”
电梯的门缓缓打开,把沈鸢鸢的思量也连带着展开了,还是…不跑了吧。
她慢吞吞地挪着灌铅的腿走了进去,正准备摁下负一楼的按键。
门外传来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一双黑靴踏入狭窄逼仄的电梯内。
男人逆着光站在电梯里,轮廓隐匿在昏暗中。
他慢慢走近,一双红色的眸子在他那张俊朗无瑕的脸上显露。
沈鸢鸢看清楚来人,无数种情绪一瞬间蔓延在封闭的空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