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舟看着打扮好立在面前的女人,眸子波光微闪,视线落在女人的红唇上,眼底闪烁着复杂晦涩的幽芒。
他猛然站起身,朝着女人迈步,伸手擦掉了女人唇上浓艳的红。
沈鸢鸢猝不及防,下意识的避开他的触摸,却不料男人的力量大的骇人,禁锢住她的脖颈不容抗拒。
唇上的红被擦拭干净,留下淡淡的痕迹。
“她从不涂艳丽的口红,你是她的替身,她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又是她!又是沈嫋嫋!她一个死人怎么还阴魂不散啊!
沈鸢鸢柳眉拧起,饶是这些天被顾景舟调教的好脾气,也再也压抑不住胸腔的怒火。
她大声反驳,“你看清楚了,我他妈不是那个短命鬼沈嫋嫋!”
顾景舟眸光冷戾,五官紧绷,周身散出骇人冰寒。
他的手慢慢收拢,“别逼我弄死你。”
沈鸢鸢被掐得喘不过气,觉得自己马上会窒息而亡。
这种濒死的窒息,比死亡还可怕。
她忽略这种危险的感受,强撑着笑意。
“顾二少,我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而已,更何况她自作孽不可活,死的并不无辜!”
“啪。”
重重一巴掌甩过去,女人娇俏的脸颊迅浮现血痕,唇畔渗出鲜艳的血迹。
沈鸢鸢只觉眼冒金星,大脑缺氧。
顾景舟松开了人,嗤笑一声。
“你不配提她,也永远比不上她,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你只需要在床上伺候我舒坦,在外面做好花瓶就行了。”
卧室外的壁钟“当”的一声,这是七点的讯号,晚宴的时间到了。
顾景舟毫不怜香惜玉的推搡着沈鸢鸢。
“赶紧回魂,滚出去参加家宴。”
他不耐烦的催促,提脚往楼梯口走,脚踩着皮质地毯出清脆的声响,仿佛踩在了沈鸢鸢的心头。
这串声响就像被关在地下室时,那七天都会听到的那一串魔音,压迫的她喘息困难。
沈鸢鸢扯出纸巾擦拭掉血迹,踉跄着脚步,跌撞出卧室跟上顾景舟。
竹园的宴会厅灯火辉煌,觥筹交错。
沈鸢鸢跟在顾景舟身旁,宛若他的陪衬绿叶,一直被顾景舟牵引着走。
顾家大厅的布局很奇怪,长长的餐桌分割成几部分,其中一部分坐满了人,剩下的部分空着。
顾景舟带着沈鸢鸢在主桌一侧的空座入座,沈鸢鸢环视一圈,认识的或不熟悉的人,皆是对顾景舟面含恭敬。
而顾景舟对待这些人的态度则极其傲慢,甚至连多余的表情都欠奉。
沈鸢鸢的左侧,坐着的是顾景舟的大叔母黎雾漫,她是个看起来很柔弱没有存在感的女人。
低垂着头,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隐忍委屈。
顾公馆有七处住处,名字以竹园为。
其次六处是壹园,2园,3园,肆园,伍园,6园,按子辈长幼分的住处。
黎雾漫虽然是壹园主母,可丈夫早逝,现在的她在顾家没有依靠,逆来顺受惯了。
她身子前倾,偏头绕过沈鸢鸢,嘴角带笑,“景舟,今天这场家宴是因为你娶新妇才举办的,你怎么还冷着张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