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他工作三四年了。嗯,是三年又三个月。”她转脸瞧罗宋宋。
罗宋宋嗯一声。孟觉工作和不工作有什么区别?读书和不读书有什么区别?努力和不努力有什么区别?日子还不是一样地过,反正他老人家福如东海,寿与天齐。
“嚯!我才工作半年,面皮都皱了,什么工作居然可以青春不老。”
“公务员?技术员?不知道。我爸爸说,格陵什么药可以卖,什么药不能卖,小叔叔说了算。”
“哗,好厉害。”
“嗨,厉害什么呀,”苏玛丽老气横秋道,“我去过他的实验室,干净得要命,每天就是看看写写,不过他总是穿一件白大褂,帅!”
罗宋宋不是不担心,苏玛丽容易自来熟。她的健谈,是为了讨人欢心,容易失言。孟觉给了苏玛丽一个太宽松的教育环境,对陌生人一点也不设防。
“嚯,专业人士都这样。穿制服的男人最有魅力。”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苏玛丽就这样被一点点地套了去。
“……小叔叔去开家长会,大家都羡慕我哩!……他会弹钢琴!还会打篮球!三分球准极了!……好多女孩子喜欢他哟!不过我只喜欢宋宋姐姐做我的小婶婶!”她突然抱住罗宋宋,蹭着她的脖子,“你和小叔叔在一起多合适呀!你们结婚吧!一定不会像我爸妈那样老吵架!”
店员们的表情可真精彩。罗宋宋从貌不惊人小保姆一跃成为穿巴宝利的幸运儿。太颠覆了。
罗宋宋不知如何开口对苏玛丽说她将要去北京,孟觉再也不能参加她的家长会;她压根不需要为买不到运动鞋发愁,因为她来不及参加长跑。
“别闹啦。”
苏玛丽这样的童言无忌在孟觉面前也上演过。孟觉只是哼了一声,拿着漫画书翻了个身。
“你宋宋姐姐是王宝钏苦守寒窑十八年,专等薛平贵……”
那是什么玩意儿?没有接受过中国传统戏剧熏陶的苏玛丽傻眼。罗宋宋倒不介意孟觉的调侃。
“你敢介意。我都不介意‘粉红兵团孟参谋’和‘神勇无敌小衙内’这两个花名——真是亏你想得出来!”
这话不假。大学时期,罗宋宋偶尔在寝室睡一两次,总能听见室友在卧谈会上对孟觉的花边新闻津津乐道,圣诞夜,同寝的系花沈西西和孟觉出去压马路,一点半才回来,大家听到她和孟觉在楼下叫阿姨开门,于是七嘴八舌地问细节,沈西西脸红红澄清。
“哎呀,很多人一起的。”
罗宋宋在床上一动不动。孟觉给她发了短信,说是一堆人在海边放烟花,叫她也去,她哪有心情,罗清平和宋玲在家里吵架,叫她滚,她来了寝室避风头。
“得了吧,对你没意思,会叫你出去?”
一帮好事分子岂肯放过这个机会,闹着要打电话给孟觉,问问他对沈西西到底是个什么态度,沈西西态度模棱两可,欲拒还迎,求着饶又不动弹。便有勇士去拿电话卡。
有人知道她和孟觉从小一起玩到大,便来咨询她。
“罗宋宋,孟觉到底为人怎么样?你说说。”
从来这种话题罗宋宋只有听的份儿,但这次,她怕温柔的沈西西伤了心,便想要说点什么来提个醒。
当时孟觉正在打一个叫黑暗兵团的游戏,选的是参谋角色,大家都叫他孟小七,罗宋宋窝在被子里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