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可以学啊,杭公子聪明绝顶,这些事难不倒你吧。”
她说得轻巧,他气不打一处来,学什么学,怎么学?
这女人简直厚颜无耻,真是想不通,这天下之生杀予夺的大权,为什么会落到了她的手里。
他气得脸发黑,低下头。决心不再反驳她,也不理会她。
哪知她轻轻走过来,走到他身边,“开玩笑的,杭公子不要介意!”
他头转向一边。她柔声道:“杭公子,天这么热,还坐在这大太阳底下,脸晒得又红又黑,瞧瞧,都出汗了!”
她抬手,就用袖子在他额头上擦了起来。
“你不会接生,总有一些药,能让生产变得顺利些的吧。”
他心中气恼,就知道,她又要向他要东西,这女人就是贪得无厌,上次从他这里强要去的绝育药不知道用到谁的身上去了。
他拂开她的手,从怀中摸了一包药,使劲拍在她的手里。
她接了药,没再停留,飞身上马离开。
他心中更是不爽。
皇上温柔体贴地给一介草民擦汗,要是别人,早就跪地大呼诚惶诚恐了。
可他没有,这不是她第一次对他做这样的事,她偶尔会为他递个东西,在他腾不出手来的时侯,给他擦擦汗。
可这时,他心中直觉窝火。
让他的脑子彻底乱了,渐渐滋生出了一个很荒诞的想法。
他与她这样相处,有时,莫名让人有种老夫老妻的感觉,好像这样也不赖。
她平时使唤他,他心中有抗拒,不知何时起,其中又夹杂着一丝期待。
这是什么心理?
完了,自己难道生病了?患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吧?
一边受她的迫害,说着不要,心里又喜欢上了她?
啊,千万不要!是不是这些日子用脑过度,产生了这种荒谬的想法?
他得赶紧回去,到自己的空间里倒腾一下,好好找找,有没有原料药,能治这症状的,赶紧配出来,刻不容缓!
玄蝠回到皇宫,没有换衣服,就赶往孟静姝住的拂月殿,这里,以前也是公主们居住的宫殿。
还没走进去,就听到一阵压抑的嘤嘤哭声。
她心中疑惑,加快了步子,踏进了拂月殿。宫人见了她,忙垂首恭敬行礼。
她问道:“怎么回事,哭什么?”
云念听得她的声音,忙出了产房,跪下,哭着道:“回禀皇上,和宜公主生小皇子时,出了很多血,熬不住,去了。”说完,她彻底放声大哭。
“别哭了,云念,说说怎么回事,朕不是给她备了御医,还有稳婆么?”
“公主她,她?”
说!玄蝠一声清冷喝斥,让云念忍不住抖了抖身子。
“公主近来常常做恶梦,梦到了在大魏杀的那几个侍卫,她梦到他们来找她索命,她心下害怕,奴婢劝说也无用。
这快到临盆的日子,她越来越不安。昨晚,她要请皇上过来。
皇上不在宫中,可公主就是不信,强撑着身体去太和殿,没寻着皇上,却是在路上被绊了一跤,昨夜,肚子越来越痛。
奴婢才让人去告诉皇上,就在方才,公主用了最后的力气,生了小皇子,就不行了。”
玄蝠脸色沉凝,带着一丝鄙夷,“真是没用,人杀都杀了,还害怕到做恶梦!”
站在殿外的太医硬着头皮上前禀。
“和宜公主先前一路奔波劳顿,伤了根本,近日又神志不宁,饮食无度,伤了脾胃,脾不统血,生产时,才血流不止。微臣无能,没有留住公主性命,请皇上责罚。”
“你是要罚,方才你只要稍稍延缓一下她流血的速度,等朕来了,和宜公主就不会死了。罚你半年俸禄,官降一级,以敬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