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奇,不告訴就不告訴唄,」韓澤文瞪大眼,「就你這還問我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樣的感覺呢,我憑啥告訴你啊。」
「現在不需要了,」蔣曜打了個響指,「我自己理清楚了。」
韓澤文滿臉「不是你有病吧」的表情瞪著蔣曜,「我操,你真是狗。」
「你這兄弟當的有兄弟的自覺嗎?你別想我在我姐面前替你刷存在感。」蔣曜揚眉說。
「狗上加狗!」韓澤文怒罵。
段添覺得自從來杭州打比賽,蔣曜哪哪都不對勁,具體什麼不對勁他又說不上來,不過他還挺享受蔣曜現在的不對勁,因為話少,耳根子不吵。
瑞士輪和淘汰賽已經輪完了,他們戰隊一路長虹闖進了總決賽,爭取能在總決賽上奪冠。
這期間他作為韓澤文的替補上場過,賽場上的其他戰隊估計已經眼熟他的臉了,從一個默默無名——也不算默默無名,從一個野生代打站到更大的賽場,讓更多人知曉,段添心裡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滿足。
你要天天開心。
這是很久之前開心哥給他發的消息,久到他還沒離開段家,備受父母的冷眼和嘲諷,該怎麼開心?開心不起來。
脫離那另自己感到壓力和陌生的家之後,感覺什麼事情都好了起來,加入戰隊,遇到好的隊友,能打比賽賺錢,他很開心。
但是——段添掃了一眼旁邊舉著氣|槍一打一個準的蔣曜。
這人嘴不那麼碎,人不那麼欠的話他會更開心。
晚上吃完飯,他們借著消食的藉口對田文說想去夜市逛一圈,田文冷笑,消食跑夜市?有什麼意義?不過還是同意他們去了,只是定了時間讓他們早點回酒店。
來杭州的快一個月時間,每次比完賽只要第二天沒賽事他們都要去有名的地兒打卡,段添也把杭州的地兒逛的差不多了。
總決賽在後天,他們幾個其實也沒怎麼吃夜市裡面賣的東西,害怕吃錯東西拉肚子影響比賽,此時段添正跟蔣曜在打氣|槍贏娃娃這裡打了不下五局,娃娃都快被他倆贏光了,老闆的臉非常臭,要不是礙於做生意,都想把他倆給轟走。
「添添,接著。」蔣曜從臉臭的老闆那裡拿過毛絨娃娃,遞到了段添手中。
段添瞥見老闆的表情有點想笑,自己懷抱里的娃娃已經都快抱不下了,他靶子不行,大部分娃娃都是蔣曜打下來的。
「快走吧,」段添見蔣曜意猶未盡的還想再來一把,湊近蔣曜小聲說,「給人老闆留點兒生意。」
「他這裡的娃娃好看,」蔣曜也小聲說,「我都想把它們全部給贏下來。」
「你贏這麼多幹什麼?」段添問,「你是要去賣娃娃嗎?!」
「贏下給你啊,」蔣曜看了他一眼說,「這都是我的戰利品。」
「夠了夠了,」段添扯著蔣曜的衣袖,「到時候飛機上不好帶。」
蔣曜猶豫了幾秒,擱下氣|槍,「行吧。」
他倆付完錢轉身離開攤子,邁開步子的那一秒,段添明顯地看見老闆松出一口氣。
「這玲娜貝兒好可愛,」蔣曜舉著粉色的玩偶比到段添的臉龐,「嗯,像你。」
段添翻了個白眼,又來了。
「咔嚓」一聲,蔣曜掏出手機對懷裡都是娃娃的段添拍了張照。
「哥,你就不能等我面部表情管理好了再拍嗎?」段添無語。
「我怎麼可能拍你的丑照,」蔣曜把拍好的照片給他看,「丑不醜嘛,這麼帥。」
照片裡段添抱著各類可愛的毛絨娃娃,臉上沒什麼表情,粉發柔順地搭在肩上,白皙的臉旁邊就是蔣曜手抓著的琳娜貝兒,夜市背景人群很多,但圖層里的段添格外突出。
「嗯。」段添滿意地點了點頭。
「你看看你和玲娜貝兒像不像,」蔣曜說,「毫無違和感。」
「不像!」段添對蔣曜的滿意度不到三秒,咬牙說。
眼見又把人逗炸毛了,蔣曜連忙哄,「那就不像。」
段添吃驚於蔣曜現在見好就收的度,正想說什麼,兜里手機消息不停地響,他掏出來看了眼。
幾張圖片,幾條語音。
夜市太過於吵鬧,段添點開語音摁了免提播放,江藺風懶散地語調傳了出來。
「今晚手氣很好,把他們的錢都贏過來了。」
「請叫我賭神。」
「比賽完我教你打麻將。」
「江藺風?」蔣曜猛地看向段添的手機屏幕,上面備註明晃晃的『FR江藺風』,「他從哪知道你的微信?」
「他說他是找韓澤文要的。」段添說。
蔣曜突然有一種兄弟被背刺的感覺,可他又不能怪人韓澤文,他又沒告訴韓澤文說,他喜歡的人就是段添啊。
「他好久加的你?」蔣曜問,「他沒聊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吧?」
「前天吧,」段添想了會兒說,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都沒怎麼聊,聊的基本都是麻將。」
蔣曜看著段添這模樣,「你不要告訴我你想跟他一起打麻將?!」
「沒有哈!」段添立馬替自己澄清,小聲說,「我聽他說的挺有意思的,就想學一下。。。。。」
蔣曜在心中給江藺風狠狠記下一筆,抬手輕捏了一把段添的臉,「倒也不是不准你學打麻將,只是不要跟江藺風那逼學,你沒聽他把他隊友的錢都贏光了嗎,你跟他學你輸得褲衩子都沒,信不信嘛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