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童箬莫名有些口干舌燥,喝了口桌上的水,又把目光落回书页上。
声音多少漫不经心又几分恶劣。
“不啊,我只对你这样。”
2
郭童箬是来广州参加她老师的合唱巡演的。
能一路学声乐到高水平的学生,大多家里非富即贵,老师也一样资产丰厚,自掏腰包请学生们住了一家连锁的五星酒店。
而郭童箬恰巧在这儿有会员。
或者说,她的老师、师兄师姐们,有会员的可不少。
于是待遇再升一级,不仅有单人间,还是豪华版。
轻奢的格局住得郭童箬爽了。
于是就没忍住找人炫耀了一下。
张琼予就是郭童箬千挑万选找出来被“炫富”的幸运儿。
3
两人似乎都默契地默认了张琼予今晚的住所,就是郭童箬那张一米八大床。
事实上,睡下两个人绰绰有余,但郭童箬已经在思考沙上睡一晚会不会影响她明天表演的状态了。
酒店里洗漱卸妆用品,奈何郭童箬没有第二件睡衣给张琼予穿,只好翻出一件毛衣和……秋裤。
张琼予洗完澡出来,正好看见郭童箬在那儿摆弄床头的座机电话。
“大少爷又有什么不爽的了?”soso姐姐调侃道,坐在了郭童箬面前的床上。
“我想叫他们送套被子上来。”郭童箬罕见地没怼张琼予,反而在克制着烦躁,“前台不接电话,我早晚投诉他们!”
难得看到小王子孩子气的一面,张琼予嘴角也不自觉地勾起来,若有所思道:“怎么不下去找他们?”
郭童箬看了张琼予一眼,悄悄红了耳根,意思却不言而喻。
但小王子在soso姐姐那里死犟:“我可是顾客,顾客是上帝好不好?”
张琼予就喜欢郭童箬这一点,内里再腐烂,再口是心非,脱掉一切,仍然有骨子里侵蚀不了的善良。
郭童箬不知道怎么的,今晚的伪装格外拙劣。
虽然平时也被张琼予看穿,但soso姐姐真心觉得这时候的郭童箬才是真的在分心控制什么情绪,平日里的破绽全是故意露出来的。
显得单纯无辜,内里蔫坏,这时候才是真的可爱。
张琼予伸手覆上郭童箬的耳朵,指尖轻挑地勾起郭童箬红得要滴出血的耳垂。
郭童箬忙撤了一步,顿感力不从心,更坚定了今晚绝不能上张琼予的当。
“你怕我?”张琼予翘着腿,勾唇一笑。
芙蓉美人出浴,周身围着淡淡的水雾薄纱,热气一瞬间缠上郭童箬的身体,就蔓延到五脏六腑,裹着跳动的心脏,勾人万分。
“我出去一趟。”郭童箬冷声道,强迫自己冷静。
“去什么去啊?”张琼予眯着眼睛,拍了拍身边洁白的被子,“一起睡啊~”
张琼予这个眼神郭童箬格外熟悉,每次她用激将法的时候,屡试不爽。
郭童箬是心甘情愿上套的,只有她自己知道。
也或许,张琼予同样知道。
好半晌,她的身躯开始轻微地颤动,似乎才反应过来,声音暗哑:“你不讨厌分离吗?”
张琼予抬起头,捧住她的脸,清楚地看到她眼里的猩红。
那人的话带着哭腔:“可我把一切都搞砸了……”
张琼予仰起脖颈,在郭童箬眼角轻轻落下一吻,温柔地说:“别哭,明天还要表演。”
“有我呢,我会一直在的。”
“张琼予,你是在勾引我吗?”郭童箬咬牙切齿,眼神里是瞒不住的悲怆和脆弱。
“当然不是啊,笨蛋。”张琼予用拇指的指腹揩去郭童箬蓄在眼角的泪,娇嗔道。
“我在教你怎么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