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積毅一言不發,也不理會他,發了狠地將人往裡拖,三個人撕扯成一塊兒,方朗佲趕緊大聲地對著青青喊:「老婆,打電話給舟子!快點!」
趙平津的車在東三環的路上剛剛開到一半。
站在酒店大堂門前的穿著制服的泊車服務生,瞪大了眼見到一輛黑色的奧迪大車從馬路的對面壓線直直地竄過來,按著喇叭猛地剎車停在了酒店門口,趙平津推開門跳下車,將鑰匙一把扔給了酒店門童,邁開腿往電梯飛奔而去,他衝進頂層的包廂,第一眼看到被兩個男人扭成了一團的黃西棠。
趙平津二話不說,一拳揮向高積毅,論起打架鬥毆,趙平津那是大院裡頭令人聞風喪膽的主兒,高積毅閃躲不及,結結實實地挨了一拳,直接摔到了椅子上。
高積毅猝不及防地挨了一拳,勃然大怒,整個臉都漲紅了,他一把掄起了身後的椅子,狂怒地大叫:「趙平津,你丫的還有臉打我!」
方朗佲趕緊架住了他,站在他們兩個中間:「別打,別打!唉,青青,你先到樓下喝杯咖啡!」
青青挺著肚子站在了西棠的面前,大聲地答:「我不去!」
高積毅舉著椅子沒敢再動。
趙平津深深吸了口氣,壓著脾氣,好聲好氣地說:「不關她的事兒,老高,這一次是我沒做妥當,我給你賠罪。」
高積毅一把將椅子擲在了地上,砰的一聲巨響,他陰森森地說:「舟子,你也不用護著她了,我明白這怎麼回事兒,冤有頭債有主,你是想幫哥們兒的,想害我的是誰,我心裡頭一清二楚,今天讓哥們兒出了這口氣。」
趙平津忍耐著說:「你明知道她是我的人,有什麼事兒你沖我來。」
高積毅伸手推搡他:「你讓開。」
趙平津著急地說:「高子,不行。」
高積毅忽然就笑了,他一臉的怒氣沖沖,那一笑顯得格外猙獰:「舟舟,你自己瞧瞧你自己這齣息,就為了這麼一個女人,哥們兒打小多少年的情分你都要搭進去了,這都小半輩子都過去了,你自己掂量掂量值不值當,別的不說,你知道我等這個機會,等了多少年了?哥們兒過得好了,對你有什麼害處沒有?別的不說,這麼些年來,哥們兒給你幫的忙辦的事,還算少嗎?你就這麼對我?」
老高這回是真傷了心了,趙平津那麼高傲的人,此時都低了低頭:「高子,你對我的好,我記在心裡。」
高積毅咬緊了牙根,直接伸手指了指門口:「你開這門,下樓去,別管我,我們這事兒就算翻篇了。」
趙平津說:「不行。」
高積毅眼看無計可施,忍不住惱怒地喝了一聲:「滾開!」
趙平津阻擋在他的身前。
高積毅喘著粗氣,狠狠地瞪著趙平津,卻只見趙平津略有歉色,卻依舊一動不動,仍是緊緊地擋在黃西棠的身前。
高積毅原地站了幾秒,雙目圓睜地盯著趙平津,房間裡陷入了一片膠著的沉寂。
西棠被趙平津護在身後,幾乎都看不見人影了,這時忽然出聲說:「行了。」
房間裡的人頓時神情一動。
西棠卻顯得格外的冷靜,她推開了趙平津,直接走到了走廊外,然後轉了個身抬頭,角落裡的監控攝像頭閃著幽幽的一個紅色小點。
她站在門口,望著高積毅說:「這事兒是我乾的,我為什麼干,你也一清二楚。」
她一字一字咬得格外清楚:「高積毅,有事可以談,你要是再碰一下我——」
西棠晃了晃手裡的手機,「我會立刻報警和打電話給我經紀人。」
高積毅轉過頭惡狠狠地盯著她,盯著盯著忽然喘了口氣,雙腿一晃打了個趔趄,方朗佲順勢拉住了他,兩個人坐到了椅子上。
高積毅在屋裡環視了一圈,方朗佲架著他的胳膊,歐陽青青如臨大敵地望著他,趙平津堵在他的身前,高積毅下一刻忽然仰天哈哈大笑,笑得不可遏制,笑得形狀癲狂,方朗佲有點擔心地叫了一聲:「喂,老高……」
高積毅一邊狂笑一邊撈過外套穿了,他舉起手越過趙平津的肩頭,對著門外的西棠拱拱手:「黃西棠,您大馬金刀的,我佩服您!我動你不得,我認栽!黃老闆——黃老闆——您聽清楚了!我今兒告訴您一句!您可別太囂張!別看今天他趙舟舟護著你,人人高看你幾分,到哪天他把你甩了,我告訴你,你在這個北京城裡,不知道多少人想把你辦了!」
西棠剎那間四肢抽搐了一下。
趙平津眼角看到她晃了一下,眼看要摔了,腳下動了一下,沒想到黃西棠又站住了,臉上仍然是那副漠然的神色。
高積毅指著趙平津道:「趙平津,咱們打娘胎肚子裡就是哥們兒,這都多少年了,行,你護犢子,你把沈敏派走了,我找不著他算帳就算了,你為了一個無情無義的女人,這麼對哥們兒,你真有出息!這女人就是個禍害!一個一個哥們兒反目成仇,你遲早毀在她手上!」
高積毅推開了方朗佲,搖搖晃晃地往外走,握住門把回頭看了趙平津一眼,他完全變了張臉,笑嘻嘻地說:「且不說今日了,一會兒曉江兒來了,你們仨好好吃頓團圓飯吧,就她這般待你,你頂戴花翎還綠得閃閃發光呢!」
趙平津驀地咬緊了牙根,光潔的額頭青筋畢露,嘴唇微微地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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