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三十几岁,觉得被小姑娘吓到有点没有尊严,啐了一句:“小姑娘年纪轻轻可别像你妈那样。”
“要你管多管闲事?”
常盼卫衣外头披着大件的棉袄,衬得她的脸更小了。
常盼之前扔菜刀的行为在筒子楼里早就传遍了。
大家都对五楼旮旯角这户人家的小女儿没什么好印象,小小年纪就丧心病狂,指不定跟她那疯子妈一样。
男人现在又觉得不能跟小姑娘一般见识,灰溜溜的走了。
常盼下了楼等公交车去了。
方游这段时间很忙,这件事闹得很大,关乎人命,总是没那么好解决的,更别提她这边还一穷二白,什么也拿不出来了。
常盼坐在公交车上,捧着盒饭。
方游每天都在外头,晚上才回来眯一会,她伤得很重,但事态根本不容许她去休养,焦头烂额已经成了常态,跑东跑西的时候甚至都顾不上吃饭。
常盼有种很深的无力感,她开始痛恨一点用都没有的自己。
方游的形容消瘦在她眼里非常刺眼,但常盼没有帮得上忙的时候,只能每天给方游送点吃的,或者在对方晚上回来的时候能垫垫肚子。
可惜厨艺也不是一夕练成的,她自己都觉得难以下咽,也难为方游愿意接受了。
方游刚从律师那出来,裴文淑正在和方游说话。
她当天就知道了这件事,也是直接放下手头的事情赶过来的。
世界上每天都在发生命案,没人觉得会落到自己身上。
方游也没料到宋香萍会失控成这样。
常盼曾经问过她什么不把宋香萍送去治疗,可关于精神方面的治疗费用实在高昂,况且宋香萍本人非常的抗拒,这种也是一个刺激。很多时候病而不治不是铁石心肠,而是无能为力。
裴文淑看到站在远处的身影,“你妹妹来了。”
方游也看到了,她嗯了一声,看着裴文淑说了声谢谢。
裴文淑叹了口气,“谢什么啊,你也别想太多,有些事情我能帮你担着就尽量担着,怎么说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
方游:“谢谢。”
裴文淑路过常盼的时候还打了声招呼,常盼冲她笑了笑,就转头朝方游走去。
方游也朝常盼走过去,“怎么过来了?”
常盼摇了摇饭盒,“给你送吃的。”
“我自己买点就好了,没关系的。”方游走在常盼身边,看着常盼板着的脸,“怎么了,今天心情不好啊?”
常盼摇摇头,她抱着饭盒,心里很是酸涩。
这几天方游一直跟裴文淑一起,即便知道裴文淑已经结婚了她还是觉得不太舒服,这种不舒服和对自己的痛恨此消彼长,变成了冷冷的面色。
斜对面是一家超市,门口有桌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