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后,徐兢又试着回到床上盘腿而坐,捧起《灵机通识》,外面不时传来的各种杂乱响声,使得心境难以入境。随即想到,或许是白天周遭太过喧闹,难以入静,不如以后就只在夜晚修炼《灵机通识》,白天修炼暗器。
如此想着,也就放下书,下床坐到书桌前,拿起《无痕谱》阅读起来:
“本谱是为飞刀、飞镖、飞针等一干暗器之技法精要。暗器之技法操习,由低到高凡列六阶:入门,洞见,管窥,闪见,飞逝、无痕。习者当循矩拣练,以登堂拾阶循序渐而上。暗器技法,为练心,沉心则目聚,有聚而凝……”
徐兢按照《无痕谱》中要求,一步步依样画葫芦,从凝目练习。
为了掌握时间,徐兢还特意找来了一个沙漏。
先是静观:紧盯着远处一物,一眨不眨一个时辰。
再为跟动:在木架床顶部系一根三尺长的细线,下端栓一个小石块,拉紧细线放到高处丢下,盯着那石块来回晃荡,晃荡减慢到快停止了,再丢,再盯着石块晃荡,如此反复,一个时辰。
就这样,白天一个时辰接一个时辰练习,徐兢开始全身心投入苦炼。
临近中午时分,徐兢正在翻阅《无痕谱》,九听到“砰砰砰”,一阵急的捶打院门声传响了起来,接着是急切的喊声“二少爷!二少爷!”
徐兢急忙放下书,快步来到外面,拉开门,只见一个护卫大汗淋漓地说道:“快去大堂,家主受伤了,余老要你快去。”
徐兢答应一声,立即快步跑向徐家大堂。
徐家大堂是徐氏家族重大事件议事厅,也是接待外来重要客人的接待厅。而徐家主自家大事主要是在徐家客厅或家主书房。
如今已听是去大堂,徐兢不免有些焦急。
一路疾跑,进入大堂,徐兢看到爷爷、余伯等人正围成一个半圈,走近一看,正是父亲躺在两条合并的宽长板凳上,由族叔徐昊礼蹲在地一旁用手臂揽着。
“父亲!父亲!”徐兢赶忙上前,蹲到父亲旁边。
徐家主头散乱,双目微闭,脸色苍白,急促呼吸带动着胸部急起伏着,胸前一大片血渍,深灰色长袍上多处散落着灰土,应该是吐血很多,多次跌倒在地所致。
回头看向爷爷和余伯问道,“这是怎么了?周医师没来吗?”
老家主徐强看了看余伯,余伯微微点头。
余伯转脸看向徐兢道:“周医师应该很快就到。家主应该是被林家雇的高手重伤。”
“林家?”徐兢脸色一寒,“又是林家!三叔和刘叔他们呢?”
“他们已经去家主受伤的牛头崖附近查探情况了。”余伯说道,随即转头看向外面,“快,请周医师过来。”
“周医师请。”老家主微微抬手道。
徐兢急忙让开位置。
一个瘦矮的蓝灰衣袍老者微微点头后,脚步灵活地来到了徐家主身前。一个年轻人背着药箱跟着来到老者身边,这人是周医师的徒弟谢维通。
周医师捋起徐家主左手袖子,右手搭向其手腕,随即眯眼,查探着。
好一会后,周医师才睁开眼,吩咐同来的谢维通:“先拿一颗补血丸给家主服下。”
谢维通立即打开药箱在一大排大大小小的药瓶中拿起一个小瓶,倒出一颗紫红色药丸,左手托起徐家主的下颌,右手轻轻掰开嘴后,将药丸塞了进去。
徐兢一直看着这个徐家庄专门聘请的住庄医师。
周医师给徐家主号脉后,用手掌贴着父亲的两边脖子摸索了一会;接着,又解开徐家主的衣襟,查看着有些红肿的整个前胸;随后用右手掌背部贴着徐家主心口部位眯眼感应着,一会后,换到右胸部眯眼感应了一会。
“老家主!”周医师脸色凝重地看向徐强道:“家主心肺多处经脉被强大掌力所伤,很严重。暂时倒是没有性命之忧。只是……”
“还请周医师直说无妨。”周强微微颔道。
“只是这经脉损伤当属寸寸断裂性的,武道修为怕是难以恢复了。寻常药材不说,就是千年以上人参、何乌也难以回天。除非……”周医师顿了顿摇头道:“能求得上国仙丹。”
又是上国!
又是仙丹!
还有这林家!
徐兢暗暗咬了咬牙,又看到爷爷在仰头长叹,两只拳头不由得狠狠握了起来。
“这样,周医师,就劳烦你看着处置一下昊天的养伤安排。”徐强转身看向旁边一个护卫道:“徐昊成,你带五人按周医师要求办,最近一段时间安排两个人一班,白天黑夜轮流值守看护,家主身边任何时候不得少人。我和余老去书房议事”。
“是。”徐昊成应声道。
老家主转身往徐家主书房而去,余伯顺手扯了扯徐兢,随即两人跟了过去。
进入书房,老家主徐强坐在主位,余伯和徐兢在对面坐下。老家主看到徐兢进来,只是微微点头。
“余老,你把情况详细说一下。”徐强道。
“是这样,”余伯缓缓说道:
“据回来报信的护卫说,家主一大早带了四个护卫去往红土山铁石矿。
查看情况后,在回来的路上,经过松林岗时,遇到一个黑衣蒙面人挡住了去路,家主刚要问话,直接被那黑衣人暴起一掌击中马头,马匹随即倒地不起,家主一边和那黑衣人战在一起,一边立即要一个护卫回庄报信;等三爷和刘教头他们赶去时,看见那黑衣人正准备再对踉跄倒地的家主动手。黑衣人一看来人后,直接窜进了松树林。
而另外三名护卫已经倒在一旁,已然身死。
三爷他们派人护送家主回来后,继续往松树林追踪去了。
还有,具那报信护卫说,矿上负责守护的六爷和三姑爷似乎对家主提起,最近数日,守矿护卫现,无论白天还是夜晚,似乎一直有可疑人在矿石不远处窥探。”
徐强左手扶额头,闭目思索了一会,才喃喃道:“我有一种感觉,这次咱们徐家庄怕是要有一场劫难了!”
余伯看了看徐兢,微微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