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蹊,你感觉怎么样?”
等陶言蹊苏醒过来,他才小心地凑上去询问。
少年眨眨眼,睫毛上还有没干凝的泪珠:
“我好多了……谢谢三殿下。”
语气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客气疏离,却绵软得不像话。
容锦元听在耳里,觉得有些酸涩,又有些无奈。
“过几天就是你的册封礼了,无论如何,都要千万保重好身体。”
他焦虑地绞着双手。
“纯白之血固然很重要,但你也是我唯一的弟弟,我不希望你承受这样的痛苦。”
“你明白吗?”
容锦元的眼神非常真诚。
繁忙的国事加上眼前的乱摊子,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眼底的青灰相当明显。
难以言喻的酸楚倏然涌上了陶言蹊的鼻尖。
其实,从最开始,他就能感觉到容锦元对待自己的谨慎和用心。
和容毅的急躁冷漠截然不同。
至少某些时候,这位殿下是真心地想与他修复缺憾了十八年的兄弟情谊。
“多谢,我会多注意的。”
那个生硬的称呼在他喉咙间哽了许久,还是没有说出口。
直到他的体征彻底平稳下来。
容锦元才放了心,吩咐除了苏茸之外的其他人离开医疗室。
等到脚步声远去,苏茸才长长舒了口气:
“吓死我了……还好三殿下关心则乱,咱们才能蒙混过关。”
陶言蹊抱着膝盖,无声地点点头。
之前他那场猛烈的“病”,其实是靠着苏茸带来的药物制造的假象。
看上去痛苦不堪,
实际上本人并没有多么难受。
那针所谓的“安定剂”。
也不过是障眼法的解药而已。
尽管欺骗容锦元有些于心不忍……
但这也是让苏茸留在身边最可靠的办法了。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苏茸笑道,“等到册封礼那天,你就能重获自由,我也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陶言蹊浓密的眼睫轻轻颤抖着。
过了一会,他才轻声道:“谢谢你,茸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