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始终想不明白,张晓婉有什么理由要这么做。
明明表面上,大家是如此和睦友好。
张晓婉恰好抬头,两人对视的一瞬,她的瞳孔闪烁了下,毫无遗漏地被顾池池捕捉到。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顾池池勉为其难地朝她笑了笑。
郝天忽然凑上来,悄声说了句:“李律这次怎么了?立地成佛了?还会帮人了!”
顾池池颔,“也许,之前是我把人看扁了。李律来的还真是关键,不然我恐怕还不知道要挨多久的骂。”
“还好今天老板没在,不然,你就得当场走人了。”吕伟眉头凝重。
话音一落,顾池池心里咯噔一下,拿着文件的手抖了一下。
“对了,老板呢?”郝天问了一句,顾池池的心又沉了沉,随即扯了扯嘴角,“不清楚,我来的时候,就没看到他了。”
吕伟皱了皱眉,嘀咕了句:“当老板的就是好啊。”
顾池池的心提了起来。
他该不会真的因为这件事要炒掉她吧。
顾池池的心里七上八下的,这事瞒是瞒不住的,办公室里最多的就是嘴,她还是先拿到证据,只要证明是张晓婉在捣鬼,那老板问起来,她也好有所交代。
时谨言一天都没来律所,江麦也没在。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思度过了这一天,顾池池来到时谨言家门口,徘徊再三,她还是决定主动交代,希望能从轻处理吧。
于是,她敲响了时谨言的门。
一连三声,都不曾有人开门。
“没在家吗?”
顾池池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刚走两步,身后就传来开门的声音。
顾池池回眸,只见一个身着白色绸缎睡衣的人从门里探出头来,正是时谨言。
他先是愣了下,随即说道:“进来吧。”
语调平静温和,听不出任何异样。
顾池池愣了下,还是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内,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香味儿,像是沐浴乳的味道,很舒服。
时谨言已经脱了睡袍,换上了居家的装扮。他盘腿坐在沙上,膝盖上放着本《止于心安》,正认真翻阅着。
“老板你这么早就要休息啊?”顾池池站在门口问,她环顾了四周,没看见其他人,忍不住又问了遍,“就你自己在家吗?”
时谨言疑惑,反问道:“你不是人吗?”
顾池池:“。。。。。。”
时谨言又问:“饿了没?”
顾池池摇了摇头,“不用,我吃过东西了。”
“你找我有事?”时谨言合上书,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眼神却瞥向顾池池的脸上。
“是这样的,老板,今天。。。。。。”顾池池鼓起勇气打算跟他解释。
“等等。”他忽然起身走到顾池池面前,轻轻捏住她的下巴,拧向一边,“你脸怎么回事?谁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