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躺在罗汉床上,眼中都是恨意,“父亲呢?”
“哎,不知道去哪里鬼混了,随便吧,这种糟心日子我过够了!不想过了!”
邱氏放下药膏,扶着额头长叹一口气。
“母亲有些时候就该心狠一些,外头那些左右不过是姬妾,要杀要卖全是你一句话!”
谢清冷下脸,面上尽是讥讽之意,“哼!父亲就是窝里横的窝囊废!这会家中出了事,他不管不问只顾逍遥快活,活该母亲那晚打他一顿!”
邱氏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看着谢清,满脸无奈憔悴,连自己嗓音颤了犹自不知:“。。。。。你们。。。。你们都知晓了,我也是投鼠忌器。。。。”
“母亲!”
谢清高声打断,直接坐起来。
“行于天地间,若往前怕三步,往后怕五步,那母亲什么事都别算计了,都是无用功!”
邱氏一噎,不自觉捏紧双拳,指尖都是泛白的,坐在那里静默不语。
谢清往她边上靠一些,柔柔叹口气:“母亲,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邱氏深吸一口气,顿时就明白谢清的话,下意识抓着她的手:“清清,我要如何?家中一个两个都不要我好活,若是你父亲真的。。。。。。”
邱氏说不出口,只能深深的看着谢清,“你兄长还未成家,不可啊。”
谢清声音微微冷,“这天下,没有谁是谁的靠山,凡事,最好也别指望谁,依照父亲这样的公公,母亲觉得什么样的人家会把姑娘嫁给大哥?”
“还有做事之前要想明白,自己到底要什么,母亲要什么我不知晓,可我想要的,无非就是那至高无上的尊贵和权望。”
“不能自己选择的人生,母亲不知道过得多艰难吗?”
说着,谢清戏虐的笑一声,怔怔看着邱氏,她这一生同样都不能为自己选择,多说无奈。
此刻心中像是有一只手,慢慢攥紧,让她生出几分心死。
邱氏不说话,只扬手朝旁边的丫鬟挥了挥。
侧边的青竹门帘被轻轻卷起来,一个鬓角白的老嬷嬷走进来,恭敬的朝邱氏和谢清俯身行礼。
沙哑的声音让人听了很不舒服,就像被按在案板上待在的鸡鸭嘶叫一样。
“窦老婆子见过夫人和姑娘。”
谢清坐直身体,一脸狐疑的望着窦老婆子。
邱氏脸上表情不是很好,语气也是淡淡的:“这是宫里出来的掌教嬷嬷,前些年我在庄子上遇见的,一直以为没用处,这会正好用上了。”
“母亲你是同意了?”
谢清心中惊诧,邱氏不是最痛恨与宫里有勾扯吗?
这会都把宫里掌教嬷嬷叫来了?难不成是让她私底下学宫中规矩?
“我能不同意吗?你哥哥整日躲在屋里,颓废荒度,你若是没个高门显赫的婚事,日后如何替娘家长脸!”
邱氏倒了一杯凉茶,推到谢清眼前,半晌才说:“说来,还是母亲太自私了。”
谢清端了茶杯,轻轻晃动茶杯,慢慢说:“无事,都是自己选的路,就算日后过得再苦,我也认了。”
邱氏默然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日后好坏不在富贵,只在人心,母亲会求你外祖姨母多多庇佑你。”
谢清笑了笑,站起身来,行了个礼,“那女儿便不多说了。”
随后,谢清独自一人推门出去。
。。。。。。
随着刑部给的碎尸越来越多,许谢两家的矛盾越来越重,在朝堂之上,许大人甚至冲着谢二叔破口大骂,毫无形象的扭打一团,惹得京中人笑了许久。
隔着一条人命,就是天大的交情都会决裂的,许淑妃和邱氏决裂是在她小产那天。
这天下午,天阴沉沉的,邱氏才把家中安排妥当,刚躺下歇息,一个婆子着急忙慌的跑进来。
高声的喊起来:“夫人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邱氏满脸不耐的坐起来,心中怒火蹭蹭往外冒,冷声吼一句:“蠢东西!你家主子好得很!”
婆子一噎,勉强冷静下来,低低说:“刚才宫里那头传来消息,说贵妃娘娘下毒,让淑妃娘娘小产了!”
“什么!”邱氏一下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