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趁婆婆来看孩子时,昌欢添油加醋,轻事重告,在婆婆面前,把丈夫酗酒的事告了一状。
婆婆果然当着昌欢的面,把儿子臭骂了一通。
别看丈夫是个老赶,却是个孝子,不敢顶撞母亲,却又羞于把昌欢不肯照章行事的心病说出来,只好忍气吞声,暂时戒了酒。
昌欢曾听人说过,一些在纺织厂上夜班的女工,担心下班后丈夫会纠缠她们,经常会在做饭时,往丈夫的碗里加两片安眠药,让丈夫吃过饭就睡觉。
担心丈夫会夜里纠缠她,昌欢到医院开了些安眠药,每天晚饭时,给丈夫碗里放两片。
果然,丈夫吃过饭,倒头就睡,直到天亮才醒。
这种方法虽好,有时也容易出错。
一天晚饭时,忙乱中,昌欢把本应端给丈夫的饭,鬼使神差地放到了自己的面前。
那一夜,趁她睡熟时,丈夫打开了她的贞节短裤,恣意地糟蹋了她十几次。
早晨醒来,昌欢觉得……火辣辣的疼,褥子上……一大片,平日很好地保护了她的贞节短裤,已被扔到了地上。
昌欢当即知道夜里生了什么事,气得要命,她想惩罚丈夫,却又清楚,自己远不是丈夫的对手,盛怒之下,抱起正在熟睡的孩子,朝孩子的屁股上,狠抽了两巴掌,痛醒的孩子,被吓得嗷嗷直叫。
刚从美梦中惊醒丈夫,看见了刚刚生的事儿,兀的像暴怒的雄狮,一跃从炕上跳起,伸手夺过孩子,一只胳膊把孩子抱住,另一只手抓住昌欢的头,猛力一提,昌欢手脚离地。
争扎中瞥了丈夫一眼,昌欢见丈夫恶煞神似的眼睛瞪着她,压低了声音,一个字儿一个字儿地对她说道,“你再敢动他一下,我叫你爬出门去,贱货!”
说着,猛地一掼,昌欢手脚着地,摔了下去。
昌欢手脚摔得生痛,却不敢出声,从丈夫的眼神里,她看得出来,丈夫刚才说的话,一点不假。
昌欢像受惊的小兔子,惶惶然穿好了衣服,来不及梳理,流着眼泪跑出了门。
昌欢到家时,家里人正在吃早饭。
恒安一见女儿蓬乱的头,立刻明白了一切,刚咽到食道的食物,嘎然卡在了那里,不再下行,噎得他喘不上气来,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站起,望着昌欢,问道,“他欺负你啦?”
昌欢又像小时候受了委屈后见到父亲那样,撇着嘴流泪,冲父亲点了点头。
这一刻,昌欢才真的体会到,父亲其实是爱她的,尽管她曾让父亲那么生气、失望,父亲冷漠的表情下,掩盖的却是炽热的父爱。
母亲一时着了慌,想尽快弄清女儿吃了哪些亏,急不择言地问昌欢,“他把你怎么啦?”
昌欢觉得,有些话不好当着家人的面说,吱唔了一会儿,也说不出个一二三,只是泪水落得酣畅淋漓,表明她受了不小的委屈。
母亲已经退休在家,上午,父亲和二哥上班后,昌欢才把自己和丈夫之间的纠葛,巧妙地向母亲说出了真相。
听过女儿诉说,母亲竟一时拿不准主意,也生不起气来。
因为从昌欢的话里,看不出小夫妻之间,有什么能导致家庭暴力的事儿,倒是女儿婚后,长时间的拒绝照章行事,让母亲觉得昌欢的做法,有失妇道。
而昌欢有些夸张地把丈夫说成黑夜中的魔兽,更让母亲无法理解,毕竟昌欢的父亲,属于斯文的文化人,有着极强的自制力。
夜里,趁身边没有外人,妻子把自己的困惑告诉了丈夫。
丈夫听了,似乎对女儿婚后的夫妻生活并不感兴趣,只淡淡问了一句,“昌欢有什么打算?”
“她想离婚。”妻子说道。
“离婚?孩子呢?”丈夫又问。
“她想自己带着。”
恒安听了,心里一阵痛楚,预感到生命的轮回,又在他们的家族里重新上演了,自己好像又回到了苦难的童年。而眼下,他又想不出太好的办法,只哀叹了一声,“让她离吧。”
“离?”妻子迟疑地说道,“昌欢一个人带着孩子,出一家门,进一家门,容易吗?”
“一人立志,万夫莫夺,昌欢不喜他,逼她回去,会害了她。好歹你现在得闲了,在家帮着带孩子,孩子会少遭些罪。”丈夫说道。
“昌欢不听话,老惹你生气,要是离了婚,她没有别的去处,回到家里,你能容得下她吗?”妻子试探着问道。
“她在咱们面前,多暂都是个孩子,当父母的,就得容忍这样的孩子,当爹妈的要是容不下她,那不等于把她往绝路上推?”停了停,丈夫又说,“谁让咱生了这样的孩子?”
听丈夫这样说,妻子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这些天,她一直替昌欢担心,怕她离婚后,一个人带着孩子,无处安身。
现在听丈夫说出这话,心里踏实下来,嘴上却对女儿要离婚的事,表示反对,“年轻轻的,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又有了孩子,离了婚,多丢人呀?”
“有什么丢人的?”丈夫不以为然,“昌欢又没干什么伤风败俗的事,两个人合不来,就分手,总比成天堵着气、别别扭扭过日子好。”
婆家人却不这么想。
昌欢的俊俏、气质、身材,都和他们家的门第相当,又给他们戴家生了个儿子,按说在他们戴家人心里,昌欢是有地位的。
再说啦,自打昌欢过了门儿,戴家也没亏待过她,帮她调动工作,安排到好的单位,三不动做些好吃的,叫他们小两口回家受用,不隔一地说,公婆是把她当亲闺女看的。
虽说儿子有些老赶,可这些年,经过爹妈磨破了嘴皮的说教,也大有长进,小两口结婚后,也没闹出什么大的动静,眼下为了饽饽碴碴一点小事,就要闹离婚,昌欢这孩子也太任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