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欲行自方向盘上拿开的大手,又握住方向盘。
宁栀等了半分钟。
他还不腾出手来接过矿泉水。
她犹豫了下,身子朝他的方向微微倾斜。
拿着矿泉水的手伸到了他嘴边。
傅欲行低头,就着她的手喝水。
“把储物箱里的饼干拿出来,我早上没吃早餐,这会儿有点血糖低。”
宁栀质疑地盯着他,“你血糖低?”
“嗯。”
她觉得他是故意整自己。
但这会儿人家掌握着方向盘。
似乎决定着她的生死。
宁栀只得为奴为婢。
又喂他吃了两小袋饼干和一个橘子。
车子在墓园的停车场停下后,傅欲行的视线落在她空无一物的纤纤玉手上。
莫名其妙地问出一句,“你的手串,为什么从来不戴?”
宁栀,“不想戴。”
“不喜欢?”
“不是。”
“那是因为什么?”
当年找到离家出走的她,他就想问她为什么取了手串不戴。
宁栀的目光从前挡车玻璃看出去,看向远处的一座座墓碑。
不知是傅宗明长眠在这墓园,让她想到了自己的父亲。
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她自己都不清楚,但这一刻,对上傅欲行那双写着求知欲的眼神。
她竟然告诉了他,“那是我爸留给我的唯一念想,舍不得戴。”
傅欲行面上掠过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原本覆着一层薄薄凉意的五官正色了几分。
温声问,“你爸很爱你?”
“嗯。”
想起疼爱自己的父亲,宁栀既觉得温暖,又酸涩难过。
温暖的是,父亲是这个世界上最疼爱自己的人。
难过的是,那个记忆里最疼爱自己的人,却早早的离自己而去。
自八岁起,她就永远地没了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