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着傅征问了许久,傅徴还是不知道为什么舅舅不愿意教傅征。
两家是亲戚,本应该关系紧密才对。舅舅林玦抛开镇北侯的身份,实则也是个很温和的人。傅徴想不明白,小猫爪子挠心挠肺,浑身不舒坦。
当事人傅征和舅舅林玦完全没准备让她知道,默契十足地将此事翻了篇,独留她一个人暗自揣测。
“别想了,腿都在抖擞。”
故事的主人公没心没肺地靠在演练场的木桩上,一双大长腿慵懒地交叠在一起。
“我也不想啊!”给傅征这么一打岔,傅徴说话都开始抖了。
扎着标准马步的傅徴已经竭尽全力去调动自己身体的每一个细胞让她的双腿不要抖的那么厉害,可这个腿它就是不听使唤。
傅徴的底子实在拿不出手,镇北侯第一天便让她先扎马步锻炼。训练到一半,人却被傅三老爷身边的小厮唤走,监督傅徴的重任自然而然落到了傅征身上。
演练场此时只有寥寥的几人,多是傅家家养的侍卫。
日头火辣,完全不顾及下边正在扎马步的小人,肆无忌惮地散着自己的热量。红的亮的太阳让演练场上汗流雨下的傅徴苦中作乐的想,不过是个咸鸭蛋的蛋黄,有什么了不起的。
一滴又一滴豆大的汗珠自傅徴的额头顺着鬓角滑落,没入雪白的颈子。连擦个汗都做不到!
傅徴双手握拳,手心里也全都是汗。
虽是一副没睡醒地懒洋洋模样,傅征的眼睛其实一刻也没离开过傅徴。他观察着小姑娘的面色,身体状况以及她动作的标准程度。
不得不承认,傅征在这一点上极为严格。平日里好说话的三哥在训练上对待自己的态度绝对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傅徴咽了口唾沫,还有半刻。。。还有半刻,自己就可以歇息了。
小姑娘看着娇弱易折,内里却是激一激就不服输的倔强。
面前的小胳膊小腿已经濒临极限状态,抖的傅征抖看不下去。
难道真的是自己太无情?
“行了。”
天降甘霖般的声音终于响起,傅徴卸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为了训练专门穿的小衫已经全部黏在了背上,湿淋淋的不好受。傅徴摸了一把额头,不出意外的一把汗。
“你。。。你这个小笨蛋~”
傅徴擦汗的动作太快,等到傅征注意到时,她的脸上已经多了一块灰扑扑的斑点,额角的碎张牙舞爪地贴在脸边,衬着那双明眸,可怜又可爱。
“小花猫。”
额头被蹲下来的少年快地弹了一下,傅徴快地挡住敌人的攻击,捂着脑门怒目而视罪魁祸。
“你做的很好,阿徴。”比他预期的要好。
突如其来的话让本想作的少女一愣。
傅征敛去了吊儿郎当的模样,蹲在地上和少女平视,波光潋滟的眼里暗藏着欣赏。
“也···还好啦。”突然搞得这么正经,傅徴无措地嘟嚷道。
紧接着,她不免有些得寸进尺,“三哥可以让我多休息一会吗?要不,我们直接别练了!”
即便不停地锤锤打打,腿上的酸胀感还是难以缓解。
舅舅林玦去了那么久,三哥会给自己放水吗?傅徴不愿意错过少年脸上任何的微表情,希翼地看着他。
傅征:“真的很累?”他回想起当年自己训练的场景。
也是小小的人,在炎炎烈日下顶着满头大汗日复一日的训练。春去秋来,演练场上的人一变再变,最终变成了毫无形象坐在地上大喘气的傅徴。
眼前的小姑娘毕竟是个女孩,在体力上确实要差一些。
“好。。。”
心软地话刚脱口,背后便传来一声斩钉截铁地女声。
“不行。”
傅家兄妹同时回头,傅三夫人沿着小路款款而来。
“玉奴,不要懈怠。”
温暖的手落在傅徴的头上,带着淡淡的抚慰。傅徴没想到来人是一向心疼自己的傅三夫人。
“玉奴不是答应过娘会通过考核的吗?这才第一天就···”
傅三夫人的话让傅徴罕见地有些羞愧。
偷懒被捉住这种事,小孩可以抵赖,但傅徴没这个脸皮。
小姑娘像被霜打的秧苗儿,低垂着脑袋,不敢看傅三夫人。她刚刚。。。确实不想努力了。觉得要不。。。明天再继续努力吧,类似这样子不负责任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