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结果最后会如何,等台上的焚香熄灭,师妹们收起道法,自然就会知道了。
现在嘛,相比而言,他还是觉得自已手中,书里的内容,更吸引他一点,也更有意思。
手上这本书,是他刚从藏经楼里取出来的,是一本前辈修士的修炼手札,上面记录了他修真道路上的一些经验,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他仔细地看去,感觉纸上的文字,每一个都好像拥有着生命,活灵活现的样子,似乎都在跟自已打招呼一样。
以安看书一向如此,就好像他不认识书,但是书认识他一样。
他总感觉不是他在读书,而是书在读他,犹如一个精瘦的小伙子被十七八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围在角落,反抗吧,不舍得,顺从吧,吃不消。
“以安。”
“嗯。”以安抬头,将沉浸在书中世界里的思绪退出来,转头看向鱼怀柔身边的公孙绮梦。
“去东院,帮为师去照顾下那株海棠,等时间快到了,你再回来。”
公孙绮梦用温柔的声音对以安这样吩咐。
“好的,二师父。”
慢条斯理地站起来,整理好坐的有些发皱的衣衫,以安便领着冬晓慢慢地退离观礼席。
“还是二师父知道疼我。”
走远了的以安,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轻松地说道。
“呵呵,想师兄堂堂知命境的大修士,在那台上竟也坐不住啊,还以为师兄只要手中有本书,在哪儿都能静坐悟道许久呢?”冬晓给以安撑着伞,在一旁嬉皮笑脸的打趣。
“你也学会拿师兄打趣了吗?你看都晌午了,你师兄我啊,可还饿着肚子呢,怎么能跟那群长老一样,三天三夜不吃不喝,那不得,把你师兄饿到鬼界去了。走,回东院,吃点东西。”
“好啊,师兄。我早就给你做好了,在恒温宝鉴里,给你温着呢。”
“如此还等什么?,快走。”
以安说完,便迈着大步往前走去。
冬晓眼神往侧面一瞥,嘴角轻轻地上扬,狡黠地笑了一下。
马上小跑两步,追着师兄赶了上去,“呀!师兄等等我。”
“哎,师妹,中午有什么菜?”
冬晓:“师兄不防猜一下?”
以安:“我猜,应该有条鱼。”
冬晓:“师兄怎么知道?”
以安:“因为师兄我能掐会算。”
以安:“哈哈。”
“呵呵,师兄果然神机妙算。”冬晓百灵鸟一般清脆的声音,随着跟以安渐行渐远的身影,在空中渐渐消散。
“知命境。”
钟颜儿隐匿在墙角,听着冬晓对以安说的话,自言自语:“你既是知命境,为何从不还手,当真是小瞧了我吗?”
钟颜儿银牙细咬,神情有些愠怒。
鱼怀柔同蓝兰真人,两人是闺中密友,情同姐妹,她们之间互有飞信,也经常往来。
所以,以安遇到钟颜儿的次数,可想而知。
每一次鱼怀柔与蓝兰真人的聚会,都是以安不堪回首的惨事,挨打,是他的家常便饭。
要说孩童时的那件事,这么多年过去了,随着时间的流逝,也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
钟颜儿对以安是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按说这么多年,气也早就该消了,可是,架不住以安他有个暴脾气还喜欢护短的亲亲师妹。
安静,以安的二师妹,从小就喜欢护着她的大师兄,在她的信念里只有两条,第一条就是,大师兄是不会错的。第二条,如果大师兄错了,请参考第一条。
以安每挨一次打,安静就会提着大刀给他报仇,追上门去给钟颜儿一顿胖揍。
挨揍的钟颜儿,也不是善茬,也是个犟种,但是她又打不过安静,只好逮着以安又一顿胖揍。
于是,恶性循环就来了,犟种跟暴脾气对上了,倒霉的面瓜,被填了枪眼,以安就一直挨揍,挨到了现在。
回想往昔,钟颜儿不禁脸涨红了起来,感觉自已受到了歧视。
自已打不过安静,就拿他出气,他也不还手,每次挨了打总是嬉皮笑脸的,还反过来安慰自已,问她有没有受伤,手疼不疼。
耻辱,一股被看不起的耻辱,油然而生。
钟颜儿秀拳紧握,目视着以安消失的方向,心里暗下决心,想得找个机会跟以安谈谈了。
不得不承认,她对公平,有种莫名的执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