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着满室的栀子花香,更激起拓拨骁的怒气,心中杀意渐生。“想效仿傅贵妃讨孤的欢心?孤给你这个机会!”他的眼里闪烁着暴戾与冰冷。
“吉日起,封唐氏为美人,赐美人院。”
傅轻寒的下唇咬出血来,腥味流入咽喉。
拓拨骁胡乱地套上衣服,“摆驾玉萍宫!”一想到杨淑妃妖娆的脸蛋、狐媚的动作,在他的大力进攻下淫淫的放挡模样,下身的火猛烈地要喷出去了,摔门而去。
傅轻寒低下头,抑住想要汹涌的泪水,要坚强,要坚强!她要找到弘儿,她要带弘儿离开!一想到当年才呀呀学语的婴儿此时一定会满地跑着找娘亲了,她的心狠狠地刺痛了下。
“恭贺唐美人!”太监笑嘻嘻地祝福,又将她裹回了储灵宫。
次日消息一传开,整个宫殿如炸开,傅轻寒住的房间门槛也被踩断了。平时见没没见过的秀女络绎不绝,巴着与她套近乎,唐雪一脸笑容地在门外迎客,心里却漫流着苦涩。唐宛,今天我为你做的,明天,一定要加倍要回来!难道一个她嫡出女儿倒要给庶出的做衬叶不成?!
房内,青儿替她细心地描眉画眼,左看右看不满意,还想再修饰,傅轻寒止住了,“罢了,就这样凑合着。”
“这哪能呢?”青儿发着舒心的笑,“您现在身份不同了,那些大太监大宫女都在外面候着您接风呢。”
“我说不用了,就这样很好,你以为皇上会到美人院来瞧我?”她不屑道。
“呸呸呸!”青儿吐了几口沫子,“小姐说这样不吉利的话!”搀着她出门。在两队红衣宫女的指引下直达御赐给傅轻寒的院子。唐雪,作为新主子的亲姐姐,自然而然收拾搬了过来。
“来,你去把院子打扫打扫,娘娘可是爱干净的。”
“你,把这盆花端到本小姐房间去。”
“你过去烧些柴,我亲自为宛儿熬些粥。”
唐雪叉着腰在门口指唤,精神抖擞。
上药
上药
上药
傅轻寒也没有多理会,既然她原意就由着她了,招呼青儿,“你去太医院讨一枝露凝膏来,外抹的。”
“露凝膏?”青儿没听说过,迟疑了下,“我不知道太医院在哪,再说他们会给吗?”
傅轻寒微微笑道:“当然会给,美人级别虽低,可这个权利还是有的。你不会去,叫别的宫女带你。”
青儿点头起身去了,不一时回来,面上喜气洋洋。“小姐,太医说了,这露凝膏去除伤疤极强,这会儿你可不用愁了。”变戏法地从宽袖子里取出一截碧绿的膏药。
傅轻寒当然知道这药的作用,拿过来略略辨认了下,“把门关上,替我全身抹上。”
青儿手脚麻利地在床上铺下一块红布,傅轻寒褪去衣着躺上。露凝膏本是清凉,炎炎的夏日渗在肌肤之上别是凉爽。
正惬意间,门“嘣”被人撞开。傅轻寒一丝不挂的身子如鱼窜起,急拉被子,却晚了一步,大好春光现在来人眼里。
寒光一颤,“是谁让你取的露凝膏?”
青儿完全没承想皇上对自家小姐态度竟这般凶狠,不是才封的她为美人吗?急忙跪下,“是奴婢拿的。”
“这里没你的事!”拓拨骁正眼也不瞧地下,床上那个娇小的影子紧紧吸住他的视现。露凝膏掩饰住所有的疤痕,洁白的身子如一朵雪莲静静绽放在殷红之中,他莫名地感到一阵炫晕,这个女人,明明貌不惊人,可身上却有说不出的气质丝丝扣着他的心。
寂静,被院外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打断,“皇兄,皇兄!”
拓拨骁眼里闪过不悦,命令道:“快把衣服穿上!”带门出去。
院外一名华服男子高挑秀眉,水眸里映出万分多情,“皇兄,听说你纳了个新美人,果真被我猜中你在这里。”
“有事吗?”拓拨骁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皇兄,带新嫂子给我瞧瞧则个!”
“别胡闹!”拓拨骁走远了些,回头问道,“你来不会为了这事吧!”
“当然不是了。”拓拨烈收起嬉皮笑脸,“君浩在养心殿外等你几个时辰了。”
“他是来责问孤为何这次不派他出兵的吧!”
拓拨烈笑道:“不是,他只是想去坤宁宫见见皇后,希望皇兄批准。”
“他本是六宫统率大将军,皇后又是他亲姐姐,去坤宁宫也没什么,何必到孤跟前讨情?”
“皇兄,你这样说就不对了,君浩向来把你奉为神明,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没经过你便私自去坤宁宫。”拓拨烈纠正道。
“罢了,传孤的口谕让他去吧。”摆摆手,却看到拓拨烈盯着他身后,他一回头,一个绿影倾身。
“皇上吉祥!”
拓拨骁的脸差点没气绿,“孤有叫你出来吗?”
皇弟
皇弟
皇弟
“啊,见过美人嫂子!”拓拨烈脸上重现玩世不恭之样,端端正正作了个揖。
“你,别,我不是—”傅轻寒羞红了脸,退了几步,眼前的男子面如冠玉,三千发丝松松地用一根红绳系在脑后,眉尖一股慵懒之意。
“怎么不是?”拓拨骁揽过她的小腰,细细柔柔的腰肢握上去竟然倍感娇盈,他一愣,本能地收紧胳膊,傅轻寒踉跄着跌到他怀里,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刹那间占据了他的心。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新婚燕尔啊!”拓拨烈煞有介事地点头。
傅轻寒知道他是拓拨骁的亲弟弟,她嫁入傅家后便听说长年在西域为使,拓拨骁大婚时也没有赶回,这次却在宫里见了头回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