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拓拨骁颤了一颤,龙目一闪,冷光乍现,,“该死!好一个滴水不漏的阴谋!”
他又低眼看了看绢帕,脸上再无刚才呆泄的神色,取代的是嘲笑与讽刺,“想用这个法子来套牢孤?真是会做白日梦!画虎不成反类犬,孤倒要瞧瞧你怎么露出狐狸尾巴!”
月夜潇潇,傅轻寒奔回储灵宫已是芳息娇喘,大汗淋漓。
“小姐,你到哪去了?”院子里一个丫头急切地叫道。
“嘘!“傅轻寒蒙住了她的嘴,半晌才道,”别出声,别让姐姐知道了!”
青儿摇摇头她才放手。
“大小姐早就睡着了,我半夜醒来不见你,可真是吓得小命也没了。”青儿满是担忧的口气。
傅轻寒愧疚地冲她笑笑,她怎么能告诉她自己去了哪里?算起来,她在唐家也不过呆了半个月的光景,这个丫头虽然心实在,但此事非同小可。
青儿悄悄扶她进屋躺下,擦了擦额头的汗,自从半个月前二小姐去五台山烧香回来后与之前就大不相同了。从前的二小姐懦弱、胆小、萎萎缩缩,而现在却落落大方,言语举止非常得体,胆量更不必说,说进宫就进宫,对大小姐的百般刁难竟然不再哭鼻子,反而应付从容。
这都是好事,可她总觉得小姐多了很多心思,很多秘密。
皇后
“妃嫔九等,皇后之下,设正夫人四名,贵妃、淑妃、德妃和贤妃,正二品一名,为贵人;从二品九名,昭仪、昭容、昭媛、修仪、修容、修媛、充仪、充容、充媛;正三品九名,封婕妤;正四品九名,封美人;正五品九名,封才人;正六品二十七名,封宝林;正七品二十七名,封御女;其它不纳入级内。”
刘嬷嬷一口气说完,“你们都记住了吗?”
一应秀女齐声答道:“记住了!”
“嗯。”她满意地点头,继续道,“现在,宫内中宫皇后为完颜氏,居坤宁宫;淑妃杨氏,居玉萍宫;昭仪四人,为李氏、柳氏、武氏、王氏;婕妤八人为张氏、容氏……”
傅轻寒漫不经心地听着,她心里烦着昨夜的事,最重要的是,她把绢帕给弄丢了,在没有弄清一切之前,这帕若是流落到皇上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小主们进了宫就应该谨遵妇道,恪守宫规,等候皇上的召幸。皇家礼仪繁多,今日起小主们便要从最基本的站姿坐姿开始学,你们虽然是奴婢的主子,但这一月之内凡事都得听奴婢安排。”
“是!”
傅轻寒也随着大众对口形。
“刘嬷嬷教得好呀!”院外一个清脆的声音。
刘嬷嬷闻声两腿一颤,回头便跪,“皇后娘娘吉祥!”
身后的秀女们傻眼了足足一分钟才如山拜倒,“皇后娘娘吉祥!”声音参差不齐。
“姐妹们刚进宫,不必多礼。”
大家谢过恩才敢抬头看,面前的女子肤若凝脂,眼如明星,年纪上比她们也大不了多少,居然便是当朝皇后,真是不可思议!
完颜珠的长发挽成蝴蝶髻在脑侧,眼不怒而渗威,“刘嬷嬷,这新进来的秀女礼仪可以慢慢教,但最超码的一点不能私自出宫该知道吧!”
“请皇后娘娘明示!”刘嬷嬷是宫里的老人,知道完颜珠无事不登三宝殿,汗已涔涔而下。
“私自出宫尚是小事,居然有人敢夜闯皇宫禁地,碧云宫!”完颜珠提到碧云宫时眼冒金星。
秀女们都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不知所以。
“但请娘娘指出来施以重罚!”刘嬷嬷知道这条罪行可不是闹着玩的。
完颜珠冷冷一笑,从怀里抽出傅轻寒的那条帕子,“这是你们中谁的啊?”
“哟,这不是唐宛的吗?”沉默中,人群里一个蓝衣女子奇道。
傅轻寒看了她一眼,心中凛然,姐姐卖我!
反正就算她不说,皇上也会查出来,想着,她一口承认了。
完颜珠打量了一下这个秀女,长得不乍样嘛,但是只要用了那个贱女人的东西,不管怎么来的,她都不会轻恕。
沉下脸咬牙,“这条罪名本够你死十回了,但皇上念你是安吉送到京城的秀女,死罪可饶,活罪难逃!”
毒打
“芙蓉,宫刑好生伺候着!”完颜珠得意地转身而去。
芙蓉喜答一声,好久没痛痛快快折磨过人了,她的手有点痒了。刚看到皇后发怒,她幸灾乐祸,就知道这丫头讨不了好吃。
“刘嬷嬷,擅闯禁宫,这条罪是不轻的,按理说至少也要把她撵出宫,但皇上与娘娘宽容大量慈悲为怀,这体罚上就不能轻了。”芙蓉已经卷起袖子,抓耳挠腮迫不及待了。
“你们要干什么?”傅轻寒惊慌地问两个强行把她扑倒在条椅上的侍卫。
两人眼皮翻也不翻一下,直把她绑成个棕子似,迅速问道:“几鞭?”动作口气似是早已操熟练了。
“小姐!”青儿顾不得一切,冲将上去,想挡在傅轻寒的身体上,一个侍卫不耐烦地伸出脚猛地将她踢在一边。
“青儿!”傅轻寒心疼地大叫,苦苦地摇了摇头。
“五十。”芙蓉冷眼旁观,唇边得意的笑。
刘嬷嬷一愣,五十鞭?便是经常受罚的宫女也抗不过,何况是个刚进宫的秀女!话吐到嘴边欲言又止。
侍卫们不废话,刷地甩直了黑鞭,阳光下煜煜闪耀,一鞭落下,一声悲惨的痛呼直透储灵宫的宫墙。斜刺里一鞭,“嗤”地撕破她的白衫,露出一大片光洁的皮肤,众人“啊”地轻呼,着实羡慕,可现在那鞭子却准准对着那块莹滢闪了下去,“啪”一道深深的血痕,地下的人儿本能地挣扎,手脚被缚如何动弹?哀号声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