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额头上青筋跳了跳,要不是看在这钱氏是心疼阿松的份上,她估计自己都快要忍不住动手了。
扶了扶额,冷声开口,“生而为人,这世上男人和女人除了身体构造不同,吃同样的米,同样的饭,为何女人就该隐匿在这柴米油盐之中?”
不等钱氏反应,她接着开口,“女人一样可以叱咤疆场,可以在外面展现自己的能力,一样可以像男人一样的做生意挣钱,可以保家卫国,可以翱翔九天,为什么一定要被淹没在后宅内院之中?”
说完,孟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身就出了门。
她知道自己这番话有多惊世骇俗,可她就是不吐不快,觉得心里憋着一团火。
凭什么,同样是人,女人就该做那些繁杂琐事,被认定为男人的附属品,贴上别人的标签!
她倒是要让这些人看看,女人同样能够混得风生水起,在这吃人的封建时代站住脚跟!
她得脚步很快,转瞬之间消失在了这破败的农家小院之中。
却不知道,她这一番话对院子里的三人,造成了多大的震撼。
钱氏呆呆地看着虚空,心里久久回荡着孟清所说的那些,不断地回想重复,最后凄冷地笑了起来,又是哭又是笑,状似疯魔。
“妖言惑众!没有了男人,女人怎么活?真是活的猪狗还不如……”
苏崇衫的目光深邃,心里也是久久的跌宕起伏,半晌,轻轻叹了一声,转身想要安抚钱
氏两句。
钱氏却是拜拜手,颤颤巍巍回了屋里,顺手将门锁上了。
苏崇衫站在门口,许久,目光看向遥远的天际,微微眯起眼,声音轻轻的开口,“大师让我在这里等一位贵人,扭转乾坤……”
孟松并没有注意到他说了什么,只是呆呆地看着门口,突然觉得,他大姐是真的不一样了。
……
孟清才不管他们想什么,撂下话之后就直接去了村里的老杨头家里,花二十文钱租了牛车,就往县城里赶。
她今天得去县衙里教习赵大他们武术,完了还得趁着天色跑一趟果园收购葡萄,事情可多了,哪有工夫去猜别人怎么想的。
利落地跳上牛车,老杨头嘱咐了两句赶车的注意事项,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女人赶车,还是大姑娘坐花轿头一遭呢,一颗心提着的。
千叮咛万嘱咐,“孟清丫头,你可要注意了,别把车赶沟里了,不说你赔不了,村里可就这么一辆牛车,坏了大家可都没得用了。”
说着,还是不放心,“要不还是我来赶车吧,你要去哪里,叔送你过去。”
孟清被他吵的脑门儿疼,朝天翻了一眼,直接利落地跳上牛车,挥着手里的小皮鞭,驾着牛车就走。
老杨头就急了,一边叫着一边追,但看她稳稳当当地驾着牛车越行越远,手法娴熟稳妥,这才松了一口气,回了家里。
孟清赶着牛车,晃晃悠悠出了孟家屯,心里忍不住盘算着,
自己要不要去弄个驴车来骑着耍耍?
这山野田间的,驾着小毛驴儿晃晃悠悠,岂不快哉!
这样想着,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快点挣钱,买毛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