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子軒擺擺手,「再說了,我哥可不是那種怕傷到別人而選擇讓自己脫層皮的性格。」
季辭遠攥緊了手中的腕錶:「脫層……皮?」
「害,也就是那麼一說,不是有穩定劑麼,」聞子軒拍了拍季辭遠的肩膀,「除非他自己想不開,不然哪有機會脫皮。」
*
次日,Icu。
聞淺睜眼看向雪白的天花板,大概花了十分鐘的時間才重與這個世界取得聯繫。
他現在感覺自己就像是被卡車碾碎過一次又重拼起來一樣,幾乎能清晰地感受出人體有多少個骨頭縫。
「刺激麼,進Icu。」
醫生的聲音從右方若隱若現地傳來。
聞淺笑著清咳兩聲,嗓子幾乎是全啞的,「特別刺激。」
閉著眼緩了好一會兒,聞淺感覺一下比平時要輕的手腕,「我的腕錶呢?」
「在季先生那裡,他和聞子軒兩個人拿去玩了半天,最後倒讓他們成功測出了數值,」醫生將病床立起來一點,「聞子軒的數據存著也是浪費空間,我直接給他刪除了,季先生的已經錄入系統了。」
聞淺:……
他無意理會醫生和聞子軒之間可能存在的什麼矛盾,問道:「季辭遠測出了什麼結果?」
「聞子軒情緒挺正常,季先生……」醫生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人,「錶盤一直是紅的。」
聞淺看出醫生眼神中的意味深長,不由笑道,「我這是又怎麼招他了。」
醫生一愣,「你不記得了?」
「斷片了,」聞淺艱難地坐起來一點,「只記得吃飯時候的事。」
「那真是可惜了,」醫生一推眼鏡,「我原本還想採訪一下,你為什麼不給自己注射穩定劑,反而去找季先生要標記呢。」
這回輪到聞淺愣了一下,「我被標記了?」
醫生幾乎要將無語兩個字刻在臉上,「你沒感覺出來麼?」
「這麼一說的話,好像是有點,」聞淺皺眉,「現在各種感覺疊在一起,分辨不太出來。」
「也對,」醫生瞭然,「被車撞飛的人也意識不到腿上正在被蚊子咬。」
聞淺失笑,「倒也不至於。」
「雖然不知道你是出於何種原因不願意用穩定劑,但至少我們現在得到了被標記後的數據。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聞淺示意醫生繼續。
「好消息是,季先生的標記各個方面都比穩定劑要強。至少不會讓你出現那種『麻木不仁』的副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