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自然脱落般。
血流了,那颗心脏还在地板上滚动,还在微微地膨胀,收缩。
少女呆呆地望着此刻已经双目失焦,身体变冷,趴在她身上的男孩,突然间,少女有些发疯地大笑起来。
少女的笑声凄厉,而伴随着她的疯狂,滚滚的浓烟渗透了进来。
不知道是谁抽烟乱丢烟头。
网吧内燃起了明火。
一瞬间,尖叫声,脚步声,哀嚎声。
少女闭上眼,没有把身上的尸体推开。
角落里,少女的手机又响了,屏幕上出现的仍是“妈妈”二字。
这个最平常不过的夜晚,市里一间地下室网吧起了大火。
死了很多人。
整个网吧包括老板在内,除了一名女生,无一幸免。
城市另一处。
一个普通小区。
一户普通人家。
家里停了电,四周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
男主人死在了家中。
他趴在饭桌上,头向上,是一个诡异扭曲的角度。
他的姿势和表情都很奇怪,明明死了,却一脸满足。
他的脸是像石灰一样的白,头发很油,很凌乱,他瞪着圆鼓鼓的眼,瞳孔已经涣散了很久,在黑暗中,十分骇人。
他的嘴巴大张着,嘴里塞着一条时不时还要动一下的小金鱼。
小金鱼的脑袋伸进了他的喉咙里,只有一截灵活的小尾巴伸出了他的嘴,偶尔动一动,仿佛它还能活。
离饭桌不远的地方,一个精致的鱼缸安静地摆放,里面几条小金鱼还在欢快地游来游去,忽然一个甩尾,“咕咚”一声,水花溅了起来,小鱼又快乐地游在了一起。
漆黑的房间,传来一个女人满足的笑声。
这声音不像人类,好像是从天边传来,动听,如银铃般,却又带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魔力。
这声音在黑暗的房间中回荡,久久不散,直到天亮。
几日后。
一个不错的天气。
安详屋如往常一般开门,严决让穿着工作服,带上工作牌,打开大门呼吸新鲜空气。
虽然最近他和沈呈若有些不愉快,沈呈若要他走,他也同意了,但自己说想多留几天,沈呈若也没拒绝,这个几天到底是几天,他没具体承诺,沈呈若也睁只眼闭只眼,没有追问他,也没赶他走,这样一想,严决让倒不着急了,心想等什么时候沈呈若主动给他结工资了,什么时候再说吧。
反正离开这,他也不知道该去哪儿。
严决让站在门口,忽然,身旁传来许婆婆的咳嗽。
他走过去,“婆婆,您怎么了?”
许婆婆摆摆手,一边咳嗽一边说:“小十八,我没事,就是年纪大了,身体越来越不行了,哎,看来,我的时间要到了。”
闻言,严决让心头一酸,说:“您别这么说,您身体好着呢,别胡思乱想的。”
“小十八,婆婆最近有点累,你能帮我收收碗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