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期小男孩,呵。
江喬從包里掏出自己做的吸盤簡易床簾,刷的一拉,世界清淨。
熄燈後,環境終於安靜下來,只留下綠皮車緩慢碾過軌道的頓挫。
車駛出京市,枕頭下的手機一震。她抖著手按亮,三條未讀微信。
【裴雲驍:[圖片]】
【裴雲驍:?】
【裴雲驍:羞辱我呢,我什麼時候缺這點錢了?】
照片裡是裴雲驍中環小公寓的客廳,一整面牆的高達模型前,攤著那個她前幾天認真打包好的禮物紙箱。
東西還是那些東西,但各色奢牌包裝袋被翻得散亂一地,幾個形狀扭曲的小紙團躺在箱子邊的地上——她看了一會才認出,這是她那份手寫清單的遺骸。
返回聯繫人頁面。
那個靛藍色的頭像依然安靜,江喬呼出憋了很久的呼吸。
前男友的震怒和挑釁穿屏而出,而她意外的沒有傷心,也沒有一點想回復爭論的欲望。
她無法忽視自己剛剛那一刻的期待。
它指向的是,來信人的哥哥。
江喬的抗干擾能力向來一流,又有夜班車老手才懂的小床簾加持,在回老家路上睡眠質量從來都很好,但今天她還是因為這則小插曲失眠了。
熬到天亮,綠皮車終於駛入煙雨濛濛的江南。
好久疏於運動,陳代謝極低。
江喬一大早鑽進熟悉的弄堂,碩大的黑眼圈還放在臉上。
外婆好一陣心疼碎碎念,江喬一律用學習太累了做藉口,趿拉上拖鞋登登登跑進房門,拉完窗簾又抱枕頭。
雨中的蘇城涼的出乎意料,她有很多話要跟外婆講,但先要先補補覺蓄力,再之前要先找件長袖衣服換上。
江喬在衣櫃裡翻了半天,一無所獲,「我的毛毛睡衣丟掉啦?」
外婆習慣了她一回來就風風火火,「抽屜看看咯,前幾天收拾過了。」
江喬高聲說一聲好。
她跪坐著把衣櫃抽屜拉出來,大小色塊整整齊齊,甚至還按漸變色排了序。
半年不見,小老太太的收納已經進化到了如此地步,江喬無語凝噎。
她剛想回頭比個大拇指,視線突然捕捉到抽屜最邊上的透明防潮袋。
裡面裝的是一件奶白色的雲錦旗袍,視窗里看得見前襟的盤扣和流光溢彩的蘇繡,彎如皎月的小橋,取得是她名字的諧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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