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截止时间的前一天下午,不想去吃苦遭罪服摇役的苏喜善心一横,站在院子里砍柴的时候,手一抖,斧头落在了自己的脚面上,当下鲜血淋漓、惨叫不止,引起了全家人的注意。
这样子,情况能怎么办呢?那自然是去看大夫了。
这样子的伤,不用看就知道,那是得养着的。
大夫给包扎好了之后,认真仔细的嘱咐了,要好好的养上一个月。
第二天就是那些来带服徭役的人走的官差来了,苏喜善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苏喜奎前段时间又托人带信来说,跟着东家出去跑生意了,这下,能去的只有苏喜根了。
苏喜根傻眼了。
他看他二哥一直在干着急,且时间马上就要到了,还以为不会有什么岔子了,必定是他二哥去。
却没想到,在这截止时间之前,他二哥给他来了个大的。
自己给自己脚弄伤,还是拿砍柴的斧头剁了个大口子,差点伤着筋脉,看伤的大夫都说这是真不小心呀,放任何人看,都不会觉得是他二哥自己故意的。
苏喜根不由得反省,自己当时装病,真的是对自己个儿太手下留情了。
但凡他有他二哥这魄力,他二哥就是板上钉钉去的人,哪里会像现在这样,又落到了他的头上。
且这时间紧张的,就算他去找苏老太撒娇,叫苏老太去将大哥苏喜奎找回来,也没有时间了。
所以苏喜根惊愕之余,心中还升起了对苏喜善的抱怨:
他敢肯定他二哥绝对是故意的,不然为什么早不受伤,晚不受伤,偏偏在时间截止之前弄了这么个伤出来。
其实苏家人大多也都猜出苏喜善这是故意的,但伤已经带在了身上,苏喜善还在大夫面前演了一出不小心才导致的受伤,百得一副可怜巴巴不得了的样子,但凡谁说一句不是,那倒真的成个恶人了。
现在事情已经是落定,去的人只会是苏喜根。
但,苏喜根并不甘心。
他就算是要去,也不能叫摆他一道的苏喜善在家里过的舒坦!
所以苏喜根跑去还在养病的苏老太面前撒了娇,抱着苏福珠一起的。
哪怕还在养病,还在恍惚,但面对这个宠了二十多年的小儿子以及夫妻疙瘩宝贝孙女苏福珠的时候,苏老太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甚至有些掉茅坑之前的样子。
自从苏喜根嘴里听说了最近生的所有事情的真相,尤其是关于苏喜善的那一部分,以及苏喜根即将要去服的徭役,苏老太的精神头更足了。
“反了天了!”苏老太很生气。
在她的心里,苏喜善就应当代替苏喜根去服那个徭役。
谁让他是哥哥呢?
看着苏老太的反应,苏喜根暗戳戳的笑了。
而这个时候,被苏喜根抱在怀里的苏福珠却出了声音:
“天!天!”
是非常清晰的一个字——“天”。
奶声奶气又异常清晰的这一个“天”字,成功的引起了苏老太和苏喜根的注视。
“呀!福珠会说话了!”苏老太满脸的惊喜,伸手就将苏福珠从苏喜根的怀里抱到自己怀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