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回事?”殊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桑翊猛地转身,通红着的双眼甚是突兀,使得殊玉心里一跳。
难道说昆仑仙门之事有变?
难道说翻云派的遗孤牵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变数?
难道说他遇上了什么大麻烦?
殊玉心中开始飞思考事出变故的另一种计划,神情带上了不自知的严肃。
桑翊见殊玉满脸严肃,立刻开口道:“师尊,我错了。”
看来真的生了大事。
殊玉已经认定是桑翊此行不顺利,所以才这样立刻认错。
她道:“万事不由人,你又不是修真界之主,不是什么都能由你随心所欲的。”
桑翊心中一动。
对啊,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太弱小,若自己是修真界之主,能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还会不敢承认自己的心思吗?
若是殊玉知道这句话会让桑翊的思想走向这样的道路,她估计肠子都能悔青。
“那么”,殊玉道:“到底生了什么异变?”
她已经做好了收到最坏消息的准备。
桑翊讶然:“什么?”
殊玉硬是压下心中的不安,“你遇上了什么困难,那人找不出来吗?”
桑翊想起自己的昆仑仙门之行,满脸无辜,“没有啊,一切都很顺利,我找出人了,便是流萤峰的莫问。”
殊玉疑惑道:“这么容易?”
“一切皆如师尊所料,在流萤峰山脚人来人往处贴上拂岚宗之难的告示,真的有人天天去看。”
桑翊倒了一杯茶推给殊玉,“师尊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徐如初在之前占出了翻云派遗孤在昆仑仙门的西北角,推算出了他的年岁,但是无法精确到是什么人。
就算如此,殊玉也认为他已经帮了大忙。
三十三峰中,位于西北角的唯有三座,如一峰与天涯峰没有那个年岁的弟子,只有流萤峰有。
而符合年纪的,只有十一人。
殊玉与流萤峰峰主关系还算可以,找了个借口,让桑翊回去捎了个讯息,想在峰下贴几张假告示,用来“钓鱼”。
拂岚宗之难对于平常人来说,只算是修真界一个茶余饭后的话头。
可是对一个与它有血海深仇的人,就很重要了。
那人必然会对拂岚宗的动向关注备至,在告示中了解事情的进展,间或露出一些耐人寻味的表情。
桑翊回昆仑仙门,便是去流萤峰山下藏一颗留影珠,并监视流萤峰弟子们的动向。
果然没多久,莫问这个人便被找了出来。
殊玉眯了眯眼,笑容浸在眼中,“我即刻就与此人见面,成败在此一举。”
顿了顿,又问桑翊道:“那你刚认什么错?”
桑翊一愣,语句开始无措:“啊?我。。。。。。”
我了半天,没我出个所以然来。
殊玉皱着眉,好生无语。
桑翊急着转移话题,忽然想到某事,立刻神情严肃道:“师尊,这趟我回去,知晓了一件事。”
殊玉心里也有数,不过还是问道:“怎么?”
桑翊像犯了错的孩子,满脸的自责。
“挽铃打伤了云波,逃了。是我没有加固结界,是我。。。。。。”
殊玉暗自冷笑,心道是了,这可是她留给云波许挽铃最好的机会,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又见桑翊吞吞吐吐,殊玉道:“罢了,此事推后再议,我先让流萤峰送来莫问,咱们回了昆仑仙门再说。”
事有轻重缓急,桑翊虽不知殊玉在布什么局,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徐如初没想到殊玉这么快便找到了翻云派遗孤,心中震惊,却还是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他看着局促不安的莫问,又看看一脸严肃的殊玉,率先开了口。
“你知道你为何来这里吗?”
徐如初尽量表现得和蔼,殊玉有话在先,要与他扮演“红脸与黑脸”的角色,来胁迫莫问入伙。
可徐如初不愧是别人口中的高岭之花冰山修士,就算是尽力温和,还是唬得莫问小脸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