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皓阁下再坚持一会!千万不能睡过去!”隆一边背着余皓全奔跑一边大喊着。
“放我下来!”余皓又大喊了一句。
隆将余皓放了下来。
“你个混蛋你要干什么!”早已哭的梨花带雨的丽娜冲上来握住了余皓的手悲鸣着。
“这里距离水之都至少还有几公里,正常情况我可能撑不到那会儿了。”
“你不要说胡话……不会的……不会的,快起来,我们带你回去……”
丽娜抽泣着试图将余皓从地上拉起来。
“反正都是要死,我打算赌一把。”
余皓用尽最后的力气,从战术背心的肩带上拿出了彩虹针。
幸好自己为了以防万一,还带了一根这个。余皓心想。
余皓一把解开了自己战术背心上的快拆扣,将自己的左胸露了出来,然后余皓扯开了自己的衣服,对着自己的心口直接扎了下去!
细长的穿刺针刺入了余皓的心尖部位,余皓用最后的力气将药液推入,然后将注射管拔出。
“如果我没能醒过来,帮我和莉莉丝说一声对不起。”余皓突然握紧了丽娜的小手。
而丽娜早已泣不成声。
“带我走!”余皓嘶哑地喊了一声。
隆将余皓背回背上,然后继续向着水之都的方向全奔跑。
药液进入体内的瞬间,余皓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人用手捏住然后狠狠攥了一把。
剧烈的心绞痛如同潮水般袭来,这比余皓刚才受伤的疼痛还要剧烈百倍。
血管里仿佛被人撬开然后往里灌了一吨铁水一般,爆炸一般的灼烧感在一瞬间席卷全身。
所有疼痛感都在渐渐回归,就连早已失去知觉的左耳的耳道里也开始出现了钻心一般的胀痛感。
余皓感觉他被名为疼痛感的汪洋所淹没了,而他仿佛是这片怒海狂涛里的一叶扁舟。
余皓的意识因为疼痛而再一次变得模糊。
迷迷糊糊中余皓感觉有人剪开了自己的衣服和裤子,有人用刀子划开了自己的大腿把箭杆拿了出来,有人把自己烧焦的耳机从耳朵上扒了下来,然后用药水给自己清洗耳朵。
余皓感觉自己被放到了一张柔软的大床上,然后他抱住了一个很香很软很热的东西。
然后余皓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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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皓做了个梦。
他梦到自己现在正站在部队的一间会议室里,而他服役时期的中队长则坐在他的旁边。
余皓现在正在挨训。
“所以都说了多少次了!第一要务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敌人的火力还在压制,你就跑上去救人?”
“报告中队长,如果不救的话,她会死!”余皓回了一句。
“胡闹!我平时是怎么跟你说的?”中队长很是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
“你是班组精确射手!你的任务就是压制敌人!给队友创造营救机会!”
“你的压制火力呢?你压制到狗肚子里去了!”
“你要是因为救人牺牲了,你的战友因为缺少压制火力被敌人集火怎么办!?”
“你作为行动指挥官,这就是你的判断?”中队长看了一眼余皓,脸上满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你说说你!救个人吧自己耳朵也给搭上了!还有你这腿……万幸人家给你救回来了,救不回来怎么办!打算落一辈子残疾?”
要不是看余皓还是病号,中队长差点忍不住站起来给余皓两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