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無盡海準備的船還需要漆桑木做樞紐連接,無法忍受用次等的材料替換。
誰叫你手裡那支生了花,雲海蜂才看得上眼呢。李靈笛心裡嘟囔了一句。
她正想著要不和慕照白打個商量,一人分一半,卻見他臉色突然有點不對勁。
毒瘴的毒性雖然被李靈笛控制著,尚不致死,但侵入他體內的毒氣卻擾亂了他的靈力流動。
慕照白這會一身靈力紊亂,又在毒瘴里待了太久,沒辦法承受突如其來的劇痛,片刻就暈了過去。
「餵?你還好吧?你裝什麼啊?」李靈笛嚇了一跳,她可沒真想把人毒死,見慕照白倒在地上沒個動靜,心裡真的慌了,「死了?你千萬別死,我放你出來。」
簪在李靈笛發間的蝴蝶髮簪突然動了動,那隻蝴蝶飛了出來,盤旋在毒瘴之上,雙翅抖落下漫天金粉。
那團濃郁的綠色漸漸消失,空氣變回了乾乾淨淨一片。
「我都給你解了毒瘴了,你快給我爬起來!」李靈笛朝著慕照白吼了一嗓子,卻見他依舊一動不動,原本牢牢纏著她的偃甲巨蟒也失去控制般驟然鬆了力道,軟綿綿地滑落了地上,嚇得大氣也不敢喘了。
李靈笛踹開擋在腳下的偃甲巨蟒,朝慕照白跑過了去,蹲下身顫著手去探他的鼻息。
還好還好,沒死。
李靈笛試著給他把了把脈,發現他體內的靈力混亂一片,如瘋狗一般全身亂竄,她一屁股坐在地上,苦惱地捂著額頭嘆氣。
靈力紊亂,要麼請無上者出手才能快讓靈力重歸正常,要麼就自己忍著,過一兩天身體就自行調理好了。
無上者沒那麼好請,絕大多數人都只能忍著。
李靈笛哀嘆連連。
如果把他丟在這裡不管,萬一出了個意外被山裡的什麼東西咬死了,這可怎麼辦。
如果把他帶走,唉,這麼沉一個人,怎麼帶啊。說不定他半路上醒過來還得和她搶漆桑木。
李靈笛糾結萬分,冰冷的鐵片突然纏上了她的腰間。
那隻偃甲機關無聲無息從她身後襲來,又一次把她纏住,手指頭都不能動彈。
慕照白不知何時已經醒來,躺在原地把她看著,眼底的痛苦之色褪去,只剩一片冰冷。
「你恩將仇報!你們靈偃的人就跟偃甲機關一樣沒有心!」李靈笛看著他起身湊過來,猜到他要拿漆桑木,心裡又氣又急。
慕照白疼得臉色蒼白,冷汗將幾縷髮絲都打濕了,他沒多餘的力氣再和她爭吵,伸手要探進她懷裡。
李靈笛愣了愣,臉都氣紅了,若是現在能空出一隻手,一定一個巴掌甩在他臉上:「滾開!你知不知道什麼叫男女授受不親?別碰我!」
慕照白只當沒聽見,他只想拿漆桑木,又沒別的心思。
李靈笛見他充耳不聞,冷得跟纏著她的偃甲巨蟒一樣,從沒覺得這麼委屈過,眼淚突然就掉了下來。
慕照白觸到她衣服的手頓住。
「什麼啊,你怎麼總跟我過不去。」李靈笛抽抽嗒嗒的哭,越想越覺得委屈,「所有人對我都客客氣氣的,憑什麼你就半步也不肯讓。我沒有得罪過你,你那個人形偃甲我也不是故意破壞的,我說了我只是想試試能不能幫你給她換一根導靈絲。」
慕照白別過臉,偃甲巨蟒的尾巴伸了過來,從她懷裡勾出一隻珍靈盒。
他取出漆桑木,把珍靈盒放在地上,又往裡面塞進去一隻偃甲青鳶。
慕照白坐在原地調息半天之後,不看被偃甲巨蟒困在原地的李靈笛,也不顧靈力紊亂造成的疼痛,咬著牙起身走了。
。
歲雪從桌上翻出一本弟子手冊。
手冊的第二百七十一頁是雲城主島和六大流派所在浮島的地圖,上面用各色的紅點標記出了許多個位置。
紅色標記的是定時開放的大型秘境,譬如冰河,無盡海,危險係數很高,好東西也不少。
藍色的是每天都開放的秘境,有大有小,初入門的修行者適合先挑小的練著。
綠色的也是每天開放的秘境,但很小,一次只能供一個人用,幾乎沒什麼獎勵,純粹就只有個試煉的作用。
其中有一處名為緒語洞,編者在一旁註釋,它沒有獎勵,一些去過的弟子反映它經常出故障,久而久之就沒人會去那裡了,諸位也不必去浪費時間。
歲雪轉遍了弟子手冊上用藍色和綠色標記的每個試煉秘境。
全都滿人了。
她問了問還在排隊的弟子:「這位師兄,試煉秘境每天都這麼多人嗎?」
那弟子驚奇地看她一眼,仿佛問出這個問題是一件很匪夷所思的事情:「你是入學院的弟子吧?再過幾天就是你們的考試,沒通過的就得留在主島多聽一個月的課,不能去自己的流派,年末大考的時候還會被扣上這次的分數,與你同一批進來的弟子為了通過考試,早就開始進試煉秘境了。」
歲雪苦惱地啊了一聲,眼裡仍有困惑:「那你們呢?」
那弟子就笑道:「不出一個月,無盡海將要開啟,我們不得在此之前準備準備?」
歲雪望著前面排起的隊伍嘆了嘆氣,轉身去了緒語洞。
緒語洞在劍宗,歲雪過去的時候,洞外無人,石壁上的雲紋也處於灰暗狀態,代表洞中無人,或者試煉已結束,但人還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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