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江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爷爷,你怎么出来了。”常江赶紧走到爷爷身边,一把抱起老头,将他放在了院子里的石凳上。
“爷爷你看,我今天买的驴。我看它快不行了,估计明天我们就能吃得上一顿驴肉了。”
常建奇看着那头驴,只见驴扇了扇耳朵,圆溜溜的大眼睛还有几丝光彩。
“这驴,好着呐,能养。”
常江没怎么养过驴,所以不懂爷爷是从哪里看出来这驴好着呐。
他挠挠头:“爷,这驴今天拉车跑太快,摔断腿了。后来又被人砸了一下,肯定不行了。”
结果话音刚落,那驴像是来了脾气,打了个鼻息,竟然坐了起来。
常江震惊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这驴神了?刚才明明都快不行了……”
常建奇哈哈地笑了起来:“我养了几十年的驴,它好不好我还能看不出来。”
“但是它腿都断了。”
动物都是有灵性的,而且农村里,一头驴对一个家庭意味着什么大家都知道,常建奇从不轻易判它们死刑。
他说:“你去灶堂,找块木板来,找点布条,我给它绑。再养养看看。”
常江将信将疑,爷爷一辈子只跟黄土地打过交道,什么时候还当上兽医了。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还是乖乖地按爷爷的话去做了。
常建奇给驴绑腿的时候,还一直在念叨:“尽人事听天命。”
晚饭过后,常江终于有机会拿出了给爷爷和妹妹买的新衣服,爷爷摸着那光滑柔软的羽绒服,只是笑。
常沁也是难得的高兴,竟然回自己屋子,将那些新衣服一件一件试给爷爷和哥哥看,惹得两人直拍手夸好看。
自从常江父母出事以后,已经三年多了,常家第一次有这样的欢声笑语。
隔壁的黄婶子站在院子里,竖起耳朵听了半天,终是忍不下去,回了屋子。
屋子里,项莉莉还在生闷气,项强捡着碗里的花生米一颗一颗地往嘴里扔,项冬柱眯着白瓷杯里的二锅头,两颊红扑扑地,带着惯常的微笑。
黄婶子回来看到自己家里这一幕,一屁股坐上炕,阴阳怪气地说道:“你们听听,这才赚了几百块,就嘚瑟成什么样了?也难怪黄水仁那个东西总盯着他们家。”
项莉莉见自己妈又开始唠叨常江的事,本来今天下午就不愉快的心情,瞬间爆发了。
“人家凭本事赚点钱怎么了?一个个天天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都是年级差不多的,我怎么没见着我哥一天能赚个几万块啊?到底有什么底气瞧不上人家的?”
项莉莉连珠炮似的质问,直接给黄婶子问傻眼了。
倒是项强受够项莉莉这脾气了,直接一拍桌子吼了起来。
“你还没嫁过去呢,就天天向着人家。要不要点脸啊!你要不今晚直接抱着被子去跟他常江睡得了!正好让他把那四万块钱拿过来给我们家当彩礼。”
项莉莉没想到项强一点不给她留情面,她是喜欢常江,可是这跟他们动不动就质疑常江的能力是两码事。
项莉莉气得直接摔门进了屋,抱着被子嚎啕大哭起来。
黄婶子眨巴眨巴眼,好不容易缓了过来,半天才磕磕巴巴地来了一句。
“多少?”
“什么?”项强被他妈没头没脑的一句问懵了。
“你说常江今天赚了多少?”
“四万八啊。”
黄婶子瞪大眼:“不可能!啥生意这么赚钱啊!”
项强没好气地说:“谁知道了,我就听集里人说,卖的鱼。我就觉得,肯定是那个南方老板脑子不好使,被常江骗了。”
黄婶子说:“那有没有可能,他这钱,根本就是来路不明。”
项强也沉默了,卖鱼能卖四万块这事,他确实没有亲眼所见。
“还真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