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琼枝连忙往旁边一侧,再次躲开。
她随手抄起一旁匣子内的大刀,另一手将头上的冠子摘下来。
命妇进宫穿戴繁琐得很,此刻也有些累赘。
“玉哥儿,你先藏起来!”
她将盛放茶水的小几盖在南宫嘉玉身上,递给他一柄短剑,“保护好自己!”
“叔母小心啊!!”南宫嘉玉抓紧短剑藏起来。
濮琼枝跳出去,外头众人已经缠斗成一团。
她也迅速加入到其中去。
来的人并不算多,只是濮琼枝带的人更少。
他们几乎是一对二地打斗着。
有这身繁琐的衣服束缚着,濮琼枝越发力不从心。
只是,她却意外发现,对面与她打斗之人似乎并不想伤她。
有两次对方几乎要击中她的要害,在她尽量避开时,却见对方避的更快。
她心下生疑,暴露出后背的破绽,想避开要害试探一番。
却不想对方果然躲得飞快。
心中确定了这番猜想,濮琼枝脑子转得飞快。
如果这些人不是奔她来的,也并没有求财的打算,那么他们所做的……
要么是在拖延什么时间,要么则是障眼法!
濮琼枝一惊,干脆收了大刀往马车的方向飞奔而去。
“玉哥儿!!!”
她猛地掀开帘子,却瞧见南宫嘉玉抓着短剑,狠狠刺向马车板上已经死透了的黑衣人。
那人已经倒在血泊中,可他却像魔怔似的,发了狠地一下又一下……
“玉哥儿!他已经死了!玉哥儿没事儿吧?”
濮琼枝将南宫嘉玉拦了下来,仔细检查着孩子身上有没有伤。
“爹、娘……”他眼睛失去光泽,只是迷茫地看向濮琼枝,喊了一声。
濮琼枝连忙将他抱在怀里,“是叔母疏忽了,玉哥儿别怕!叔母保护你!”
外头的打斗声渐渐散去。
“夫人,他们走了!奴婢已经叫人去晋南王府报信,很快就会有人来接应咱们了!”晏儿快速向濮琼枝汇报情况。
一旁跟着的之桃已经吓傻了,此时的她正躲在马车下瑟瑟发抖。
晏儿将她拉了出来,“吓着你了?”
“晏姐姐,你怎么都不怕呀……”之桃跪坐在地上,四肢已经瘫软。
晏儿此时也累坏了,没有力气扶她,“你先起来,地上凉!”
“怕?当然怕了!可是,我和夫人之前出去走生意,经常碰见这种事!打家劫舍的多了去了!”
“呜呜呜……我太没用了!”之桃劫后余生,忍不住流下眼泪。
她心里头一阵后怕,一瞬间想起了许多的事。
自从夫人让她跟着伺候,她一路都忍不住和晏儿姐姐比较。
如今关键时刻,她却没有晏儿姐姐敢拼命!
甚至,她还不如主子勇敢!
濮琼枝这会儿还在安抚南宫嘉玉,没有注意到她们之间的事情。
一直到晋南王领了人赶到,濮琼枝都还有些恍惚。
万一孩子出什么事儿,她都不知道怎么和恭宁伯、如贵妃交待!
眼瞧着南宫家就这么一颗独苗儿了!到底是谁要杀他?
裴晚晴?裴家?还是方妙竹?亦或者是什么人?
南宫嘉玉沉默了好久,才发现自己被叔母紧紧抱着。
他伸出小手拍了拍她的背,“叔母,别怕!玉儿会保护你!”
“祖父和父亲教过玉儿武功,玉儿可以保护叔母!南宫家的男儿,只有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