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项有一瞬间愣怔,抬手指了指自己,“我吗?”
余厦反应过来,拿胳膊肘撞了他下,示意让他别说话。
周以南见状,摔了手里的茶盏,“我是周宴卿的长辈,难道还使唤不了你们了吗?”
“好大的脾气。”
周宴卿不紧不慢地从楼上下来了,他眉眼低垂,正慢条斯理地整理领口。
他见周以南坐在主座上,唇角勾起冷笑,“来找我什么事?”
“这就是你和长辈说话的态度吗?”周以南架起二郎腿,以傲慢的姿态看他。
周宴卿嘴边的笑变得玩味,周以南也好意思自称长辈。
凭他也配吗?
“周以南,我没空与你在这废话。”周宴卿给了杨项一个眼神,“送客。”
“是!”杨项接到吩咐,朝着周以南走去,还没碰到他便被推开。
周以南站起身,嗓音透露着压迫意味,“周宴卿,你才在掌权人的位置上待了多久便敢在我面前摆谱?别说是你,就算今天是你老子回来了,在我面前他也只会点头哈腰!”
“行啊,”周宴卿来了点兴致,他喉间溢出两声笑,“你去找,把我老子找到这来,我倒要看看他是怎么向你点头哈腰的。”
周家人都知道周宴卿将他父亲软禁在了国外,没人知道是哪里,甚至没人知晓周临寂是死是活。
周以南咬牙,眼神迸发着怒火。
周宴卿朝他抬了抬下巴,“周以南,你觉得依你现在的身份地位,还有与我抗衡的资本么?”
“你渴望的家主之位,只能渴求一辈子了。”
“周家,你也得不到。”
他的一番话无非是将周以南逼到绝境,“周宴卿你!”
周以南按下心中怒火,重新开口道,“既然你我不能好好坐下来商谈,那今日便不再提起此事,更何况我今日来,也不是为了与你起争执。”
来日方长,他不信周宴卿没有登高跌重的时候。
周宴卿的视线扫过他,似是在考究周以南话里的真假。
片刻后,周宴卿迈着步子走到他身边,自然而然地在主座沙发上坐下。
周以南见状,也很识相地换了个位置。
佣人重新送上茶水。
“你这两天在上京城可见到周语恩了?”周以南开门见山。
周宴卿脸上没什么表情,“见她做什么?”
“周语恩查出严重心脏病,需要进行心脏移植手术。”
周以南刚将话说完,周宴卿便身形一僵。
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你有责任替周语恩找颗好心脏。”周以南的口吻中带有命令的成分。
其实周语恩是死是活与他周以南何干,他就是想给周宴卿找不痛快而已。
以周宴卿的性子自然是看不惯周语恩那矫揉造作的姿态,怎么会将她的事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