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自从老将军战死后,就心灰意冷的上了山,从此青灯古佛十余载。
如今被请下山,不知费了楚雁溪多少心思。
她心里揣着一股气,说什么也要趁秦至不在京中的时候,打断那个下贱胚子的四肢。
到时再把她送到楚家,给她弟弟赔罪。
为此,她提前派人去母家求得帮助。
好说歹说,让楚家给她指派了些人过来。
楚家的人一到,老夫人也收到了消息。
她愿意解楚雁溪的禁足,不代表愿意看她带着她母家的人在将军府胡来。
当即让人拦在楚雁溪的院门口,劝阻她别做下错事。
可惜楚雁溪一心想的只有报仇,这些个日夜,她做梦都想萧蝶死无葬身之地。
如今机会近在眼前,让她放弃,简直比让她死都难受。
楚雁溪不光不听劝阻,还把老夫人身旁伺候的嬷嬷捆了起来,免得她坏了她的好事。
她想等大仇得报,再去给老夫人认错。
却未曾想,等她万事俱备,带着一批精壮护卫冲进娇蝶院时,却扑了个空。
管事告诉楚雁溪,萧蝶和她那两个护卫已经消失半月时。
楚雁溪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她刚强行稳住身形,管家又递给了她一封信。
“夫人,这是萧姨娘让小的交给您的。”
楚雁溪接过信的手都在抖。
她急切的撕开信封,展开信纸。
就见偌大的信纸上,只写了孤零零几个大字。
【蠢货,扑空了吧?我去找将军了。】
楚雁溪盯着那几个大字,一张嘴,只觉得胸腔翻涌。
最后,她一口血不受控制的吐了出来,人也栽倒在地。
她竟被生生气到吐血昏厥。
等她醒来,一切已经恢复如初。
她重新被禁了足,被她气到的老夫人也重新回了山上。
这次,无人能再救她。
而这一切,都已经是被萧蝶抛在身后的无聊事。
出了京,萧蝶才忽然有一种活在人世的感觉。
而不仅仅是一场攻略人心的游戏。
她们远远坠在大军后面。
白日她窝在宽敞舒适的马车里躲避毒辣的太阳。
傍晚闲暇时,萧蝶就让阿木阿兰教她骑射习武。
阿兰阿木一开始以为她只是心血来潮,但谁知她练得比谁都认真。
和平常那副娇滴滴的样子截然相反。
慢慢的,阿兰阿木对她也越尊崇。
而这一路上的风土人情,民生习俗也让她开拓了寻常后宅女子,一生都无法开拓的眼界。
一个月后,秦至率领大军和谋反的藩王真刀真枪的打了第一场仗。
战争总是残酷而惨烈的。
战报上的短短一行,就是无数人的死亡的堆叠。
京中因为这场胜仗欢声笑语,喜气腾腾。
而军营中,伤员的哀痛和对死者的悼念却如同散不去的乌云。
秦至去伤兵营中探望,一转头,却看见了一道极其熟悉的身影。
如果说一个医女和他京中最娇爱的妾室身形一样,倒也算正常。
但为何那医女旁边的两个帮手也和萧蝶那两个护卫一模一样啊?!
秦至觉得不可思议,他死盯着那道背影。
谁承想那两个帮手直接一左一右的拦在那医女前头,把他的视线牢牢挡住。
秦至:……他记得,她们好像是他的下属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