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子不想打击她的积极性,于是默默无语听之任之。在她看来,这件事成行与否,悬。
act?57纱织与织子
坐在船王世家专门用来接送贵宾的豪华轿车里,织子微微侧身看向车窗外明媚灿烂的风景,嘴角轻轻勾起。好家伙,看来她不得不重新评估城户纱织在城户光政心目中的地位了,莫不成已经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
眼角扫到与自己同车的纱织正目不转睛地直视前方,眼中光芒频现,虽然仍旧保持着完美教养下的矜贵仪态,那种略有失态的迫不及待的兴奋却是显而易见的。
轿车平稳地停下。织子摇摇头,下了车去。
船王世家的人很会办事,而且行动非常有效率。城户家的娇客们并没有被安排在那个已经列为希腊重要景点之一的船王世家的豪华官邸,而是一处绿树葱茏鲜花盛开的小山坡上。走在林荫照拂花香四溢的小径中,抬眼望去,便能看见一个个白屋顶星罗棋布地洒落在缓坡之上,与四周围紫色的勿忘我、斑斓多彩的扶郎花遥相呼应,美不胜收。
织子不由得为此情此景弯起了嘴角,队伍后方却出现了骚动。致使整队人马包括一众城户家的仆从以及提拿行李的服务生全部停下脚步的原因正是“小祖宗”纱织小姐,仆从们不得不放下手边的事,耐心细心地垂询城户纱织小姐有何不满?
纱织的理由很简单,她不满船王家的人像扔行李似的把她扔在这乡下地方,她要住进船王豪宅,她是城户纱织,城户光政的嫡亲孙女,他们不可以这么怠慢她。
那些仆从耐着性子告诉她,这里不是乡下地方,而是举世闻名的超五星级小别墅式酒店,虽然收费昂贵却是有价无市,如果不是船王世家事先打过招呼,酒店根本不可能还有房间保留。言下之意,纱织小姐,您才是肤浅乡下、不识好歹的那个。
最后那句话是织子自己yy的,想当然尔,就算那仆从真这么想,也不会脑抽般的说出来。
“船王世家就用这么个破烂酒店打发我?”纱织冷着一张俏脸,肆意宣泄她的愤怒,一副没得商量的表情,“超五星级又如何?我们城户家就算想住六星级都不在话下,我不管,你要给我安排好,我就是要住在船王官邸,你就这么和你主人汇报,就说是我城户纱织说的!”言罢,把头甩得高高的,神气傲慢不可一世,一身富家身段的名牌堆砌,更添得几分娇蛮。
“嘁”尾随在织子身后的晴子悄悄翻了个白眼,虽然出行以来已经看多了城户纱织时不时小题大做的刁蛮,但还是忍不住在背地里撇嘴嘀咕,就算是自己家的仆人,都看不惯她的蛮横。
那些拖拉行李的服务生一脸的铁青,没错,他们都是这“破烂酒店”的工作人员。因为是超五星级,像他们这样的行李员平日里小费的收益便相当可观,来这个酒店度假的人非富即贵,工作人员被恶言攻击的几率相当小,在这个注重人权注重平等的当今社会,能有这样的工作环境,对服务类从业人员而言是非常可喜的。一般说来,谁乐意天天服侍别人。
今天被别人当众说自己工作的是一“破烂酒店”,岂能无动于衷。真想把手里的箱子全部招呼到那张描画精致的脸孔上——这是行李员们的yy。
船王世家的仆从很冷静,始终面无表情,能在船王世家底下做仆从都不会是普通货色,他们见多识广,应付过多种多样的性格各异的客人,手腕多变,或许城户纱织这样的嫩丫头对他们来说应付起来委实简单。
“好的,请您稍等,我这就联系总管。”一名仆从无懈可击地微微一笑,拿出随身携带的手机说了起来。他说的是希腊语,日本来的仆从们自然听不懂,只有大肆发了一通脾气现在已经后悔的城户纱织面露紧张地仔细倾听着。
晴子小心翼翼地靠近织子,“小姐,船王家族的人会答应吗?”
“悬乎。”织子小声说:“船王世家的那栋豪宅一般是不接待外人的,平日里也只会在一楼的宴会厅举办几次大型酒会,到场的客人除了宴会厅其它地方都是禁止通行的,船王世家对外声称他们有保护自己家族隐私的权利。”
“这么说纱织小姐不知道这个规定?”
织子闻言莫名地笑了一笑,“嗯,或许吧,大概她查阅船王家老底的时候恰好漏了这一条。”
晴子眨眨眼,没听懂话里的意思,织子安抚地看了她一眼,单纯的小女仆便很迅速地扔掉了疑惑。
“抱歉,城户小姐,总管也无能为力。”那名仆从从容地挂断了通话,如此言道。
城户纱织漂亮的眼睛眯了一下,随即冷笑起来,“什么保护自己的隐私,什么从不接待外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么,海因斯坦家族的人眼下就住在那栋所谓的豪宅里,他们就不是外人吗?少糊弄我!凭什么他们能住得,我们城户家的人住不得!”
那名仆从的脸色猝然一变,当机立断地背过身去,再度接通了电话那头。少顷,他挂断了电话,转过身,不满和鄙视在眼中一闪而过。当局者的纱织没能察觉,一直如局外人般在旁看戏的织子倒是一目了然——城户纱织实在太要强了,肚量狭小且爱与他人攀比,总是看不得别人比自己好。一旦外祖父离世,没人护着她替她周旋,这个脾气往后是要吃大苦头的。
“城户小姐,请您跟在下走吧,在下这就送您和您的堂姐去船王宅邸。”
城户纱织闻言仿若扬眉吐气了一般,昂首挺胸地朝山坡下走去。与初来时的拖拖拉拉截然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