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借献舞的由头辗转自我身侧,突然拔下头上的簪子朝我刺过来道:“贱婢!你满意了?”
她会认识我倒是不足为奇,整个金陵城的官员十有八九大抵都是来过这花满楼的。
太子心腹赵青玉也是无人不知。
文流苏作为花魁之一,自然是听人提过我。
“贱婢”两个字,自从我在塞北给南宫澈挡下一箭后,再无人这样称呼过我了。
我微微侧身闪过,然后一脚将她踹倒在地。
拔剑就要杀了她。
就在这时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突然窜出来紧紧抱住我的腿大哭道:“阿玉不可!”
阿娘的容貌变了很多,但是她对文流苏的心疼还是和从前一般。
我很不解,我们这样的人生来就是带着奴性的吗?
如阿娘对文家。
如我对南宫澈。
南宫澈曾经在得知我的身世后很是得意。
他说难怪我如此忠心。
毕竟我的阿娘就是一位忠仆,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可以送去当替死鬼。
彼时我正为了保护他心爱的女人身受重伤,之所以这次会伤得这般重。
是因为他用我去换了那个年轻的良娣,他对他的死仇说,我跟着他多年,是对他最重要的人。
然后在我还在那个人手里时,弓箭手的箭簇就落了下来。
我在床上躺了七天七夜,他问我恨他吗?
我只回了一句:“可以为了太子而死,是我这一生最好的归宿。”
那一天他很是开心,像是夸赞小狗一般拍了拍我的头道:“阿玉,你很好。”
可我不是对他忠心啊!
我是对权力忠心。
我想就算要做一条狗。
那也要做这个世上最强的人的狗。
这样除了他,其他的人都得匍匐在我这条狗的脚下。
我只是对阿娘很好奇,好奇她的奴性又是为了什么呢?
可就是这点好奇,要了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