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可以出府,丁香高兴坏了。
南栀也很高兴,两世加起来,她已经将近三十年没有走出侯府了。
木香出去让人套车,回来时说瞧见宋照云回来了。
“少夫人,不然还是别出门了吧?”
少侯爷出门办事三个月才回来,和少夫人正该是小别胜新婚呢。
南栀冷笑,宋照云现在应该在周漪的床上“胜新婚”吧。
先前,宋照云以南栀婚前失身为借口,说会敬她,却不会碰她。
但为了掩人耳目,他每个月还是会有几日宿在南栀房中,只不过都睡在地上。
而在收养宋咏前,南栀成婚多年久未怀孕,宋照云却说是他骑马受伤,不能生育。
当时南栀大为感动,更别说真心待她的木香和丁香。
“他在这里又不会逃。走吧,今晚我们去天祥酒楼吃饭。”南栀道。
木香一脸失落,丁香却是馋得口水直流,
南栀眼底一暗,看来要抓紧时间,让她们早日看清楚宋照云的真面目。
马车驶向天祥酒楼,按柏氏说的,南栀让掌柜送两桌酒席到侯府,另为她们准备包间,备上一桌好酒好菜。
“少夫人,今日有黄焖鱼翅,可要一并送到侯府?”
“不用,一并送到包间去,另外上两坛黄酒。”
南栀三人上了二楼,掌柜吩咐小二去后厨送单子。
“鱼翅要整整泡七日,掌柜的,这一时半会怎么做黄焖鱼翅啊?”
“后厨有,让他们尽管上。”
包间里满是黄酒独有的醇香。
先吃叉烧肉、红烧鸭肝,抿一口黄酒,再吃蒜蓉干贝、五香鱼。
此时黄焖鱼翅恰好上桌,闷两口黄酒,再持一勺鱼翅入口。只这一口,便足矣让人鲜掉眉毛。
“汤清而味浓,鲜美至臻,不愧是天祥酒楼。”
南栀闷一口黄酒,整个人像慵懒的猫儿一样,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这就是活着的滋味。
南栀一杯接着一杯喝酒,木香正要劝她饮酒伤身少喝为好,却被丁香硬拉着也喝了口。
扑通一声,木香趴在桌子上,两颊泛红。
南栀和丁香对视,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起来。
桌子底下的酒坛子越来越多,就连丁香都倒下了,南栀还在喝。
她是天生的千杯不醉。
“活着啊……”
话音刚落,便有人一脚踹开包间的门,随即两柄银闪闪的长刀一左一右横在南栀身前。
“我倒要看看,谁敢跟我抢东西。”
南栀眯着眼睛去看说话那人,但见他一身玄衣,唯独左肩用银线绣了一枝银杏。
剑眉星目,面如冠玉。
“好看,真好看。”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无不瑟瑟抖。
南栀忽视脖颈前随时可能要了她脑袋的两柄刀,抬起手指着玄衣男子肩上的银杏,咯咯笑道:“这银杏绣得,可真好看。”
他挑起长眉,惹得旁人心头一惊。
下一瞬屋子里的煞气荡然无存,他浅勾唇角,嗓音低沉:“我也这么觉得。”
南栀点点头,然后脑袋一歪朝着刀背方向倒去。
菩提门的刀是两面都开了刃的,就在众人以为要血溅三尺时,玄衣男子及时扯着南栀衣领往后一拉。
他脸上的笑意更深了,问:“她是谁?”
跪在地上的掌柜颤巍巍道:“她、她是安远侯府的少夫人。”
“有几分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