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性使然扭头看向门的方向,来人黑衣黑甲,高大健硕。表情肃杀。
手中拎着已经被从身上扯下的大红披,看他随手就把红披随意扔在地上。
她今天从进了这个屋,唯一做的事就是呆。呆呆的看着进来的男人,接着呆呆的听到这个站在门口的男人。
开口说:“我是不会和你做夫妻的。这是皇帝旨意,但以后我们各不相干。”
说罢,扭头便走,随着一声关门声,屋里又恢复了静寂,宫熙乐又恢复了呆状态。
继续看着隔着睡觉和厨房的那堵矮墙。
但身体实在虚弱,只好挪动脚步坐到床上,又盯着窗户上的红喜喜字呆。
喜喜字上不均匀的浆糊,剪的不对称的样子,歪斜不服帖的糊在陈旧的窗纸上,破败搭配敷衍,还真是凄惨的相当般配。
宫熙乐想。这就是祖母,母亲说的以后到了的婆家?
这就是姐妹们闺阁中打趣笑闹的未来的夫家?
和说闹中的完全不一样。
实在是太累了,感觉身体和灵魂都要虚弱的随时都能飘走。宫熙乐顺着炕沿就躺下了。
昏昏沉沉中看到了祖母,母亲。
祖母拽着她的手,去庙会。去看戏。兄弟姐妹玩闹。总是祖母护着她。
好吃的好玩的都是可着她先挑。祖母总是把她拥入怀中,任她撒娇耍赖。
母亲对她虽然倍加严厉。琴棋书画,闺阁女红,言行举止虽然对她要求从不马虎,但宫熙乐也明白的。作为嫡女,这些都必须是她要会的。
每每她温书习字时,母亲都备好暖炉甜点,每每刺绣女红时,母亲都嘱咐她要注意不要贪黑伤到眼睛,每每她生病。母亲都一直坐在床边一直守着。
怎么感觉头疼呢,是呢,好像生病了。是的,生病了。
因为母亲又在床边陪着她了。
迷糊中,熙乐听到母亲在喊她
“新娘子,新娘子,醒醒——醒醒——”
宫熙乐费力的睁开眼,却看见一个陌生的二十一二岁的利索娘子。
身穿青色粗布衣裙,简单的螺角髻,一个银簪。
柳眉凤眼,温婉的感觉就让人感到安心。
她正锁着眉头抿着嘴角又强作微笑的关切的看着宫熙乐。
“娘亲,她是新娘子吗?”
宫熙乐又寻着头顶方向的声音看去。
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的怯生生的望着她。
‘“是的,新娘子”利索娘子答道。
“可是怎么像吃小孩的狼婆婆。”小男孩边说边扑到娘亲怀里。紧紧抓紧娘亲的衣服再不敢看宫熙乐。
利索娘子魂魄倒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