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和没有回答,眼中只有昏迷的宋黛。
第二天,重蔻睡醒走出她睡觉的茶水间,看到虞玉泽不知何时已经搬着一张凳子守在宋黛的门外了。
他的怀中抱着雪团,修长的手指在雪团烧糊的毛发间轻轻抚摸,细而长的古典眼眸时不时地望着紧闭的房门。
她径直掠过,拿起一个小铁盆敲掉了楼道里的一块凝结的冰柱,随后拿进屋用液体酒精融化冰块,准备洗漱。
白姚站在她对面的窗前,手里抚摸着单簧管。
重蔻拿着从负一楼生活超市里找到的牙膏牙刷,一边挤着牙膏一边对白姚说:“五四青年节你表演的单簧管,还记得谱子吗?”
白姚惊讶回头,这是她第一次与他主动说话。
“记得。”
“再吹一次吧。”她将半盆热水放到他面前的桌子上:“这是报酬。”
白姚轻抚着单簧管上的键,短暂地犹豫了一下之后,他终于鼓起勇气再次演奏。unterattack宁静哀伤又透着淡淡希望的旋律在只剩下冰雪的孤寂世界里缓缓响起,成为纯白世界里唯一的色彩,这一刻他们难得地忘记了生存的担忧,享受音乐带来的美好。
在他吹奏的同时,经久不见的太阳终于穿破厚重的露出了久违的面容,暖洋洋的光芒照在众人的脸上。
“是阳光!是太阳!”
“太阳出来了,太阳出来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人们纷纷趴在窗边,露出了笑容,闭着眼睛感受着阳光洒向人间的温暖。
“真好啊,末日了还能听到音乐家的现场演奏。”宋黛缓缓睁开眼,嗓音沙哑。
“小黛,你醒了!”趴在她床头的楚景和一夜未眠,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宋黛伸手轻抚着他的眼眶:“楚景和,我没事了。”
“昨天晚上你——”
“吓你一跳对不对?”宋黛坐起来,拉着他坐在床上,蹭了蹭他微凉的脸颊:“我也吓坏了,但是现在已经没事了,我感觉身体已经恢复。昨天晚上有一股在我的身体里冲撞快要炸裂,我控制不住它才想远离你,不然这团火会把你烧死。”
“那现在呢?”楚景和拉着她的手问。
宋黛摇摇头:“现在没有了,它好像消失了,至少我现在感觉不到它。”
楚景和的手微紧:“真的消失了吗?”
“真的,我的烧伤现在一点都不疼了。”宋黛摸着自己手背上的烧伤:“不信,你叫虞玉泽进来试试。”
楚景和起身去叫虞玉泽,一打开门就发现虞玉泽坐在门口。
“宋黛醒了?”虞玉泽上前问道。
楚景和敛眉点头:“你进来一下。”
虞玉泽跟着进去,看到宋黛冲他伸出手,纤细白皙的手指腕骨细腻,手背上是明显的烫伤。
“麻烦你,再帮我试试。”宋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