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符了然,摆手让姑婆神离去。
姑婆神离去后,句符便回了寝宫,躺在了床榻之上,想让自己清静一会儿。
来造访姻缘宫的人与去月老庙拜月老的几乎差不多,但好就好在有些时候还是无人来姻缘宫的,才能让句符有歇息的时辰。
他倒不是累了,只是想好好的想一想。
他与姜旭龛的红线不断迟早会出事,倘若天帝来寻他时觉红线,那他定会与姜旭龛下凡一并历劫一次,可那时候红线会断吗?
他不知。
“上仙,可还醒着?”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迷迷糊糊间传入了句符的耳中,将思绪越飘越远的句符拉回。
句符缓缓地睁眼,一抹鹅黄闯入了他的眼眸,静静的盯了片刻便往上移,在看见那张熟悉的面容时,木着脸静静的看着来人。
见句符醒来,姜旭龛倒是松了口气,但见句符冷着一张脸看着他,便道:“上仙可是在生本君瞒着你的气?”
瞒什么?
句符有些不解,但思忖了片刻,不确定道:“帝君说的是你在姻缘宫现小仙,并将小仙交给义父的事?”
姜旭龛嘴角的笑意淡了几分,但语气还是温和:“上仙从何而得知的此事?”
知晓此事的人可不多,而能这般嘴碎的除了姜潭辞,他实在是想不到其他人。
“不是这事吗?”不是这事还能是其他的什么事值得他生气的?
姜旭龛笑了笑:“也算是,本君还以为上仙会更气本君知晓你是神仙,还一直装不知晓的事。”
姜旭龛不是一直都知晓他是神仙吗?还知晓他是月老呢,同为天庭……不对,姜旭龛说的莫不是兆霄鸣知晓?!
句符撑起身,虚虚的抓住姜旭龛的衣襟:“你怎会有兆霄鸣的记忆?!”
神仙历劫成功之后,不是不会记得历劫时的事情吗?怎么姜旭龛还会记得?
“看来上仙是做好了不会被本君找上的打算了。”但红线都牵上了,他又怎会如同之前一般刻意避开句符?
既然躲不掉,那不如坦然面对。
句符不语。
但姜旭龛可没打算轻而易举的放过句符,凑近低语:“上仙,你真的毫无察觉吗?倘若你只是为了让兆霄鸣与你的红线消散,那做这些事情也毫无意义,你是月老应当比任何人都清楚此事。”
倘若句符不错大可拒绝他的靠近,就算不当国师句符也能待在他的身旁,但句符并没有拒绝,甚至任由他胡作非为。
姜旭龛曾从未体会过什么叫恃宠而骄,但当句符并未拒绝他时,他却觉自己因句符的不抵抗而恃宠而骄了,而一旦得到,他便想要更多。
之前如此,当下更是如此。
只要句符稍微透露出一丝不愿,他都不会再靠近句符,甚至能永远消失在句符的目光所及之处。
他不想等,不想等到句符自己觉,若是他不出手,可能他与句符永无可能,他宁愿等句符一点点将他接纳,他也不愿在句符的心中毫无姓名。
“帝君说笑,解决这种事情向来都是月老的职责,若是小仙对谁都动情,那小仙也应当思虑自己究竟合不合适此位。”句符伸手将姜旭龛推开,自己下了榻。
此事本就是他之过,也本就该是他的职责。
姜旭龛微愣,很快便反应过来,转过身看着将要走出内室的句符,开口道:“不知可否能在上仙这儿叨扰几日?”
“为何?”句符不解的看向他。
姜旭龛好歹也是紫微大帝,也有自己的洞府,不回自己的洞府,留着他这姻缘宫作甚?
姜旭龛抬起自己的左手,衣袖滑落,露出他的手腕,一根红线尚且缠绕在他手腕之上:“如今这情况貌似……”
“帝君若是不嫌姻缘宫每日所来的仙家过多便行。”句符几乎是咬牙说完的这句话,他怎么就忘了姜旭龛身上还有一个祸害呢?
“怎会。”